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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废弃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x¢n*s-p¢7^4¢8,.~c¢o·m/
吴曜靠在一台布满灰尘的旧车床上,闭目养神,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破釜沉舟后的死寂感却沉淀了下来,化为一种冰冷的坚硬。
赵小宇烦躁地在空地上踱步,脚下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天前那场疯狂的营救和逃亡带来的肾上腺素早已褪去,只剩下对前路的迷茫和对吴曜那未知计划的焦灼。
“喂!”
赵小宇终于忍不住停下,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带着回响,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吴曜!你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狗屁办法?总不能真他妈去‘掠夺全世界’吧?那跟创生教派那群疯子有什么区别?!”
赵小宇瞪着吴曜,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逼上绝路的恐慌。
吴曜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疯狂,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平静,仿佛在谈论的不是世界的命运,而是一个冰冷的公式。他看向赵小宇,声音低沉而清晰。`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
“我的想法…”
吴曜没有停顿,用一种极其简洁、逻辑冰冷的方式,向赵小宇阐述了他那基于卫矛珩处所得信息,结合自身权柄本质,最终形成的,关于如何“掠夺全世界”以对抗既定命运的核心构想。
没有激昂的宣言,没有煽情的保证,只有残酷的因果链和冰冷的执行步骤。
随着吴曜平静的话语一句句吐出,赵小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剧烈收缩。
赵小宇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又像是在听一个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低语。
当吴曜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厂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赵小宇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长久的沉默。赵小宇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在原地,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哈…哈哈…”
终于,一声干涩扭曲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打破了死寂。?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充满了绝望和荒谬。
“疯了…你他妈绝对是疯了!”
赵小宇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死死盯着吴曜,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调。
“我居然…我居然为了救你这个疯子,把自己也搭进来了?!我居然还指望你能改变什么?!我他妈当初在l市就该一枪崩了你!省得你在这里异想天开,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
面对赵小宇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刻骨的恨意,吴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微微侧过头,将自己毫无防备的脖颈暴露在赵小宇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现在动手,也来得及。”
这平静的挑衅如同火上浇油。
赵小宇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狂暴的风元素在他周身不受控制地旋绕,卷起地上的灰尘。他真想扑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撕碎眼前这个冷静得不像人的怪物。
“操!”
赵小宇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铁架上,发出巨大的轰鸣,铁架深深凹陷下去。他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却又充满了无力感。
“我倒是想!可他妈我现在回得去吗?!异管局通缉令上我的名字比你小不了多少!回去拿朗基努斯碎片?那是自投罗网,找死!你倒是不怕死,你他妈早就想死了!”
吴曜看着陷入狂怒和绝望的赵小宇,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那姿态,仿佛在说,路给你了,走不走,是你的事。
赵小宇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狂暴的气势瞬间泄尽。他背靠着冰冷的铁架,身体无力地滑坐在地,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他把脸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
愤怒的咆哮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巨大荒诞感和绝望彻底压垮后的死寂。过了许久,赵小宇才抬起头,脸上沾着灰尘和汗水,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既然…既然改变不了你这疯子的想法…既然跳上了你这艘破船…”
赵小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自嘲和疲惫,“那就…他妈的行动起来吧…早点完蛋,早点解脱…”
吴曜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