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依旧嘶哑微弱，却比之前清晰有力了许多：“…好…多了…核心…温度…回升…意识…碎片…初步…整合…”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暂时…稳定…”

“太好了！” 林小满激动得差点落泪！这破下水道虽然臭，但真是福地啊！

“我们…得走…” 沈砚的目光扫过漆黑的下水道两端，“…这里…不安全…沼气…也可能…有…巡逻…”

“往哪走？” 林小满问道。下水道西通八达，像个迷宫。

沈砚闭目感应了一下（也许是整合的意识碎片提供了方向感？），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向污水流淌的下游方向：“…那边…水流…方向…可能…通向…城市…或者…支线…”

“好！听你的！” 林小满立刻同意。她再次架起沈砚，感觉他的身体似乎……比下来时轻了一点点？或者说，他能提供一点点微弱的支撑了？这修复效果立竿见影！

苏玛丽也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手电（光束己经变得很昏暗），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探路。

三人再次组成连体婴，在昏黄摇曳的光束指引下，踩着管道边缘相对干燥（但也布满粘液）的水泥沿，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污水流淌的方向艰难前行。

恶臭依旧浓烈，但似乎…稍微适应了一点？老鼠的吱吱声依旧让人头皮发麻，但至少没看到成群结队。管道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喘息声和污水流淌的汩汩声。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依旧是望不到头的黑暗管道。

“等等…” 沈砚突然极其微弱地开口。

林小满和苏玛丽立刻停下。

“…有…味道…” 沈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分辨。

“味道？这里除了臭还能有啥味？” 林小满用力吸了吸鼻子，除了浓烈的腐臭和沼气，似乎…真的夹杂着一丝极其极其微弱、几乎被完全掩盖的…消毒水味？！

“消毒水？” 苏玛丽也嗅了嗅，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一点？”

在这地狱般的下水道深处，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她示意苏玛丽将手电光束向前方更远处照去！

昏黄的光束刺破黑暗，延伸向管道的远方。光束的尽头，管道的轮廓似乎……没有继续延伸？而是被一堵……灰白色的、平整的混凝土墙堵住了？！

不！不是墙！

随着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墙”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一扇……镶嵌在巨大涵管侧壁上的、厚重的、灰白色的金属密封门！

门体巨大、厚重，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在中央位置镶嵌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闪烁着极其微弱绿色指示灯的……金属面板！面板上似乎有复杂的纹路。

更让三人惊异的是，以这扇金属门为中心，周围大约十几米范围内的下水道管壁和地面，竟然……异常地“干净”！没有厚厚的油污和苔藓，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中也几乎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反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在这里变得清晰可辨！

这扇门，以及门周围这片“干净”的区域，与整个污秽恶臭的下水道环境格格不入！充满了诡异和人工维护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地方？” 苏玛丽的声音带着恐惧和好奇。

林小满也惊呆了。废弃的星光制药厂基地入口？不像！这里还在城市边缘的下水道深处！

沈砚的眼神变得极其凝重，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和门中央闪烁着绿灯的面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的身体微微绷紧。

“…不…知道…” 他极其缓慢地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但…感觉…很…熟悉…这…面板…像…某种…生物…识别…”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极其低沉、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机械运转声，毫无征兆地……从厚重的金属门板内部传了出来！

声音沉闷、规律，带着一种恒定的节奏感，如同……某种巨大机械的心跳！

这声音透过厚重的金属门板，在寂静的下水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和……诡异！

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巨大的惊疑和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心头！

这门后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