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微弱，抓着林小满的手也开始无力地滑落。她的瞳孔在涣散，生命的光彩正在急速流逝。

“他怎么了？！玛丽！沈砚他怎么了？！”林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让她声音都尖利起来！沈砚袖口的血点，手套箱里的针剂，雨中消失的黑伞，下水道里的刻痕……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他！

苏玛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破碎的、几乎被喘息淹没的音节，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林小满耳边：

“……他……是……两个人……”

两个人？！

林小满的大脑“轰”的一声！如同被万吨巨轮迎头撞上！所有的思维瞬间被炸得粉碎！沈砚……是两个人？！什么意思？！双重人格？！还是……有同伙？！或者……克隆？！“回声计划”？！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她瞬间失语！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玛丽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玛……玛丽？玛丽！”林小满惊恐地摇晃着苏玛丽的身体，但她毫无反应。那只抓着她的手，彻底失去了力量，软软地垂落下来，落在冰冷、粘腻的血泊中。

“不——！！！”林小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紧紧抱住苏玛丽尚有余温却己失去生机的身体，放声痛哭！泪水混合着雨水、血水、污泥，肆意流淌！苏玛丽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中疯狂回响，与巨大的悲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逼疯！

老王生死未卜，苏玛丽为了救她，死在了这个冰冷的地下室里！用生命传递了最后一条破碎却惊悚的信息！沈砚……是两个人？！Echo-7是镜子？！

她该怎么办？！老王在哪里？！沈砚在哪里？！那个组织……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就在林小满被悲痛和绝望彻底吞噬，抱着苏玛丽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喘不过气时——

“滋啦……滋啦……”

一阵电流干扰的杂音，突兀地从旁边那张旧桌子上响起！

林小满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去。

只见桌子上那台一首处于待机状态、屏幕漆黑的老式CRT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中央闪烁着刺眼的雪花点！

几秒钟后，雪花点剧烈跳动、扭曲，仿佛信号在极不稳定的状态下强行接入！

紧接着，一个模糊、闪烁、如同信号不良的监控画面，强行挤开了雪花，断断续续地呈现在屏幕上！

画面非常不稳定，角度也很奇怪，像是某个隐藏的针孔摄像头拍摄的。

但林小满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画面里，是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背景似乎是……医院病房？或者……疗养院的房间？一张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被白色的被子覆盖着，看不真切。

而画面正中央，那个背对着镜头、站在病床边的身影……

高大，挺拔，穿着一件……沾着大片暗褐色污渍的……白大褂？！

那背影，那身形……

林小满绝不会认错！

是沈砚！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对着病床上的人说着什么。镜头只捕捉到他小半边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峻，甚至……带着一种林小满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冷酷？

下一秒！

沈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那双冰冷的、如同深渊寒潭般的眼睛，隔着闪烁的雪花和不稳定的信号，穿透屏幕，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瞬间钉在了屏幕前、抱着苏玛丽尸体、满脸泪痕和血污的林小满身上！

西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