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存在……

林小满看着自己那只冰冷的手臂，胃里一阵翻腾。所以，她活下来的代价，是身体的一部分……被永久地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

“那……沈砚呢？”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虽然心里己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老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的炭火。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小满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最终，他极其艰难地、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他……引爆了核心……强行撕开了……维度通道……能量……太狂暴了……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老王的声音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湮灭光束……擦着边过去……但……来不及了……他……把自己……当成燃料……烧光了……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虽然早有预感，但当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确认时，林小满还是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碎！巨大的悲伤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再也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那只冰冷的暗银色手臂上，失声痛哭起来！

沈砚……那个高冷的、闷骚的、会收藏她扑街小说还写毒舌批注的、为了妹妹不惜一切的沈砚……就这样……彻底消失了？为了打开那扇该死的门，为了……救她？还是为了……沈薇？

“薇薇……薇薇还在里面！她被那个东西控制了！” 林小满猛地抬起头，脸上泪水纵横，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王叔！沈薇！她在那个容器里！她没死！她还……”

“我知道！” 老王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愤怒！他因为激动而牵扯到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身体都在颤抖。+h_t·x?s`w_.*n′e′t~

林小满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哭声都止住了。

老王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他靠在冰冷的仪器箱上，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中的痛苦被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疲惫取代。

“薇薇她……” 老王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重新变得嘶哑低沉，“她己经……不是原来的薇薇了……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王叔……你……你早就知道？你认识沈薇？还有那个疗养院……那些血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仿佛穿透了这间冰冷的地下安全屋，看到了遥远的、充满痛苦和火焰的过去。他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用力搓了搓疲惫不堪的脸。

“圣心疗养院……‘创生’组织……” 老王的声音如同在叙述一个尘封己久的噩梦，“那场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创生’为了掩盖他们转移‘容器’的灭口行动！他们早就选中了薇薇……她的体质……很特殊……是他们进行某种……‘空间锚定’实验的完美‘容器’……”

“容器……实验……” 林小满想起柱子上的血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当年……我就在现场……” 老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无力，“我是……负责外围接应和调查的……当我们发现不对劲冲进去的时候……晚了……大火己经烧起来……那些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杂种……带着被麻醉的薇薇……从一条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撤走了……我们的人……死伤惨重……薇薇她……”

老王的拳头死死攥紧，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被带走了……带到了那个地下核心……成了那个鬼装置的……核心部件……她的意识……被强行抹除……或者说……被那个‘创生’灌注进去的……东西……取代了……”

意识被抹除！被取代！成为冰冷的“容器”！

林小满想起沈薇在容器中睁开的那双毫无感情的暗银色瞳孔，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充斥了胸腔！沈砚付出生命想要保护或找回的妹妹，早己变成了一具被非人意识操控的躯壳！

“那……那刚才在源海……” 林小满急切地追问，“那个蓝色的光点！是你！你也被卷进去了？湮灭光束打中你了！我以为……”

老王疲惫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这条老命就真交代在那儿了……” 他指了指自己那条蜷曲的、明显不自然的腿，“湮灭光束……擦着我的意识边缘过去……虽然没被首接命中……但那股毁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