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精瘦,穿着条湿透的蓝布大裤衩,裸露的上身布满岁月的沟壑,但手臂肌肉虬结,一看就充满了“匠人精神”。
“老张头!忙着呐?”东北大哥嗓门洪亮。
老张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三人一眼,尤其在诛星那张过于“干净”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落在东北大哥头上那块纱布上,沙哑开口:“哟,大脑袋?又让人开瓢了?这次是跟谁家老娘们儿抢鸡蛋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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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大哥脸一黑:“啥玩意儿!我这是……这是见义勇为摔的!别扯犊子!给俺们安排一下,这两位是俺……远房表亲!头回来咱这‘清泉池’,想体验体验您老的‘绝活儿’!” 他特意在“绝活儿”上加重了语气,还冲老张头挤了挤眼。
老张头慢悠悠放下磨刀石,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破毛巾擦了擦手,浑浊的目光在白雨妍和诛星身上来回扫视,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感。他指了指旁边两张湿漉漉的搓澡床:“躺下吧。毛巾、澡巾自备。”
白雨妍头皮一麻。真要躺上去?这床……湿漉漉、滑腻腻的……但箭在弦上!她硬着头皮,学着旁边一个客人的样子,把毛巾铺在冰凉湿滑的塑料床上,一咬牙,躺了下去。诛星的动作明显僵硬了许多,仿佛躺上的不是搓澡床,而是钉板。他把化肥袋里的毛巾和澡巾拿出来,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悲壮感。
“放松点,小伙子,”老张头慢悠悠地走到诛星床边,拿起他那块崭新的搓澡巾看了看,又闻了闻那块硫磺皂,沙哑地评价,“东西还行,就是人太绷着,肉都僵了,搓不出好泥。” 他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滚烫的热水,“哗啦”一声浇在诛星背上。
诛星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白皙的后背瞬间被烫红了一片。
“噗……”旁边床上的白雨妍差点笑出声,赶紧憋住。
“忍着点!”老张头声调毫无起伏,粗糙、布满老茧、如同砂纸般的大手裹着湿透的澡巾,狠狠按在了诛星的后背上,然后猛地一发力!
“呲啦——!”
一声极其响亮、极其富有节奏感、如同砂轮打磨铁器的声音响起!
诛星道长那常年清修、白皙光滑的后背肌肤,瞬间被搓澡巾犁开一道清晰的红痕!他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额角青筋都迸出来了!那表情,混杂着巨大的痛苦、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道心正在崩塌”的茫然。
“嗯,这层灰挺细,就是太薄,不经搓。”老张头一边面无表情地评价,手下动作却丝毫不停,力道沉猛,搓澡巾在他后背上来回摩擦,发出“呲啦呲啦”的噪音,每一下都伴随着诛星道长压抑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抽气声。
白雨妍看得心惊肉跳,感觉自己的后背也开始幻痛了。她这边也迎来了老张头的“照顾”。虽然力道似乎比对诛星“温柔”那么一丝丝,但那粗糙的澡巾摩擦在皮肤上的感觉,依旧让她痛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被强力去污的砧板。
“老……老师傅,”白雨妍强忍着痛,趁着老张头换气的间隙,赶紧开口套话,“听说……您手艺是咱澡堂一绝!有个……常来的老庙祝,就特别爱找您搓?”
老张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瞥了白雨妍一眼,哼了一声:“那老棺材瓤子?瘦得跟麻杆似的,浑身一股子土腥味儿和怪味儿,搓他?硌手!还总嫌俺劲儿小,呸!就他那身老腊肉,再使点劲儿能给他搓散架了!”
“那他……每次来都挺规律的吧?还带个包袱?”白雨妍继续引导。
“包袱?”老张头嗤笑一声,搓澡巾在诛星后腰上狠狠一刮,刮得诛星又是一声闷哼,“谁泡澡带包袱?他那包袱,进门前就塞柜子里了!出来的时候才拿走。鬼鬼祟祟的,谁知道里面装的是啥金疙瘩!”
“那他搓澡的时候,有没有……呃……带点别的东西?或者跟您说过啥特别的话?”白雨妍不死心。
老张头似乎被问烦了,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搓得白雨妍差点叫出来。“有啥好说的?搓背就搓背!他话少,就爱哼唧,搓狠了就嚎两嗓子,跟杀猪似的!俺只管搓泥,不管听曲儿!”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不过那老东西有毛病!每次搓完背,非得让俺用他那块破抹布似的黑毛巾给他擦背!啧,那毛巾一股子怪味儿,又腥又馊,擦完了俺都得多洗几遍手!”
黑毛巾?白雨妍和旁边痛得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