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脸生疼。.幻*想′姬+ ′毋¢错/内?容¢
沈若裹紧狐裘缩在马背上,看着远处赤红如血的熔炉群。
楚墨的龙袍下摆结满冰碴,他伸手将人拢进披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额角:「离熔炉还有一炷香,你撑得住?」
「陛下...」沈若刚开口就呛了口冷风,喉头腥甜翻涌。
她攥紧袖中银针囊,那里藏着从太后寝殿顺走的半截茉莉香囊——此刻正渗出诡异的甜腥气。
熔炉方向突然炸开冲天火光,楚墨猛勒缰绳。
二十丈外,三座熔炉同时喷出铁水,赤红的钢水泼在雪地上滋滋作响,腾起呛人的硫磺烟。
「是火药!」沈若瞳孔骤缩。
她嗅到空气里残留的硝石味,和慈宁宫爆炸时一模一样。
银针扎进马臀,胯下骏马嘶鸣着冲向火场。
楚墨的剑鞘劈开浓烟,露出半截焦黑的铁箱。
箱盖弹开的瞬间,沈若瞳孔猛地收缩——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青花瓷瓶,瓶身赫然印着「北境军械司」的朱砂印!
「来人!」楚墨剑指苍穹,龙吟般的暴喝震落树梢冰棱,「传旨,封锁北境所有熔炉!」
话音未落,熔炉后方传来马蹄轰鸣。^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
三百铁甲骑兵破雪而出,为首将领举着火把,脸上交错着狰狞刀疤:「末将奉刘尚书令,护送火药入京!」
沈若猛然纵马跃上熔炉废墟。
铁水在她脚下流淌成河,热浪掀飞狐裘下摆。
她摸出银针扎进岩缝,针尖沾着暗红铁屑:「这些铁水掺了赤硝——有人要毁掉北境所有兵器!」
楚墨的剑已架在将领脖颈:「刘崇哪来的火药?」
「是...是太后娘娘特批的!」将领突然狞笑,袖中寒光直射沈若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沈若袖中银针破空而出,精准钉入那人曲池穴。
「噗!」将领跪倒在地,火把滚落雪堆。
楚墨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处暗红针孔——和太后寝殿的茉莉香炉里一模一样。
「带路。」楚墨扯下染血的披风扔给沈若,「去熔炉地宫。\j*i?a,n`g\l?i¨y`i*b¨a\.·c`o¨m¢」
地宫入口结着三尺厚的冰,楚墨剑气劈开冰层,露出下方盘旋的青铜阶梯。
沈若刚踏下两级台阶,就抓住楚墨衣袖:「等等!」
她俯身扒开冰碴,指尖捻起片焦黑的纸屑。
火折子照亮残缺字迹——
「玄铁三千斤换...」
「是刘崇的字迹。」楚墨剑尖挑起纸片,「看来太后要的不是玄铁,是北境军权。」
熔炉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沈若瞬间捂住心口。
毒血反噬来得比预想更快,眼前阵阵发黑。
楚墨察觉沈若踉跄,转身将人打横抱起:「朕背你。」
「放肆!」沈若挣扎着要下地,被楚墨箍得更紧。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沈若的耳畔:「你现在是皇后,不是医女。」
地宫最底层,三百架玄铁弩机在火光中泛着冷芒。
沈若刚要开口,出乎意料浑身剧震——每架弩机上都绑着个血淋淋的布包,展开竟是北境将士的残肢!
「看清楚这是谁的右手!」楚墨剑尖挑起只戴着玄铁扳指的手,「是镇北军副将王猛!」
沈若银针扎进尸身,针尖瞬间泛黑:「尸毒!这些将士根本没死透...」
话音未落,地宫穹顶轰然炸裂。
楚墨抱着沈若滚向石柱后方,箭雨擦着发梢飞过。
数十支淬毒弩箭钉入冰壁,箭尾系着的火折子引燃蛛网般的火线。
「走水路!」沈若扯下银针囊砸向冰壁,冰晶折射着火光映出逃生密道。
楚墨劈开冰墙,两人跃入湍急暗河。
沈若在激流中摸到块凸起——是半截冰魄蟾衣!
「抓稳!」她将冰魄蟾衣塞进楚墨掌心,自己就要被漩涡卷向深渊。
楚墨龙袍下摆骤然展开,玉玺金印在暗河里泛着冷光,竟化作浮力装置托住两人。
密道尽头,镇北军黑压压跪满整座冰窟。
沈若刚要开口,被楚墨捂住嘴。
他指尖点在冰壁上,寒霜顺着纹路蔓延,显出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