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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新风起

中条山的轮廓在昏黄的油灯下像道皱巴巴的伤疤,他指尖划过山脉走向,眉头锁得更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八个字在脑子里转了无数圈,像磨盘碾着谷壳,碎末里全是血的教训。

按历史记载,中条山扼守晋南豫北,本该是屏障,可按照历史进程拖到最后,天时地利人和全成了镜花水月。

他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沙盘推演的画面:日军斥候早己摸透山隘布防,密探像毒藤一样缠紧周边村镇,几十万大军耗在山里,粮食靠征缴,百姓见了兵就躲,军心早像晒裂的土地,缝里全是怨气。“士气一竭,枪杆子就拿不稳了。”他喃喃自语,指关节敲了敲地图上“中条山”三字,“换将有什么用?根儿上烂了,插多少旗都得倒。”

除非大规模更换军队,重新驻防,否则换哪个将军去都不行。等待日军出击,毫无主动权,则失去天时;原本守险地,时间长了成了困地,周围都被日军摸清楚,日军己经渗透包围,则失去地利;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十万大军空耗几年士气全无,将领被收买,士兵军纪涣散,当地百姓不堪其扰,则失去人和,如此一来焉能不败。

想起大别山那场仗,他胸口才缓过点热乎气。以史为鉴,可以提高宋之仁的军事水平,之前在大别山一带,宋之仁击溃6万多日军,用的方法就是借鉴历史上薛岳将军的战术,在长沙薛岳将军的炮兵两个小时就清空了日军8千多军队,击溃3万大军。

如果当时不是国军的炮火数量不如宋之仁,又没有精锐部队堵住日军逃窜的缺口,再加上当时日军己经攻入长沙,使得日军有了撤退的方向,估计那几万日军也会想在宋之仁手里一样,全军覆没是唯一下场。

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法”像把钥匙,解开了日军重兵围困的死结,长沙会战消灭十几万头鬼子,当真是大快人心。

脑子里翻江倒海,困意却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吹灭油灯时还在琢磨:“得让上头明白,如今的抗战形式,死守不如巧变……”

日头爬过弄堂屋顶时,宋之仁才从行军床上坐起。镜子里的人眼下有青影,但眼神还算透亮。他往头发上抹了点发蜡,把额前碎发梳得服帖,又换了件半旧的藏青长衫,领口磨得发白,倒衬得人显老些,像个跑单帮的掌柜。

弄堂里湿漉漉的,卖豆腐脑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他压了压礼帽檐,脚步不紧不慢,路过墙根那棵老槐树时,手指飞快地在砖缝里勾了一下——“老地方”的死信箱空的。

接着去了街角杂货铺,假装买烟,往柜台下的瓦罐里摸了摸,还是没东西。第三个信箱在电车轨旁的广告牌后,掏出来的只有一片被雨打湿的报纸。

心一点点沉下去。苏婕负责的“梅花”信箱从没空过,今天怎么回事?他喉头有点发紧,加快了脚步,拐进法租界时,特意绕了三条街,确认身后没尾巴。“夜归人”歌舞厅的霓虹灯管坏了半截,“归”字缺了个口,像道没愈合的伤。

前台的小刘见了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宋先生,您可来了!”他声音发颤,左右瞟了瞟,拽着宋之仁就往后台走。

走廊里弥漫着廉价香水和烟味,平时热闹的舞厅这会儿静得吓人,只有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脆响。

暗室在歌舞厅后台旁边,推开门散发丝丝凉意。小丽蹲在墙角,肩膀一抽一抽的,脸上全是泪痕。看见宋之仁,她“腾”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婕呢?”宋之仁的声音沉得像铅。

小丽哇地哭出来:“宋组长,苏姐她……她被76号抓走了!”

“什么?”宋之仁脑子“嗡”一声,像被重锤敲了下。他定了定神,按住小丽的肩膀:“慢慢说,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代过,她这种级别的干部接头,必须带行动队!”

“是奉您的命令……”小丽抹着眼泪,“王牌小组要做最终状态确认,大部分人去当疑兵了,过几天才回上海,苏姐就只带了两个弟兄。今天上午在‘同兴商行’附近,突然冲出百来号76号的人,枪打得跟爆豆似的,弟兄们根本没机会掩护,眼睁睁看着苏姐被拽上汽车……”

宋之仁背过身,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难道同兴商行是76号的暗桩,苏婕怎么会往枪口上撞?是情报有误,还是内鬼泄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掐进掌心的疼让脑子清醒了些。现在不是慌的时候,他是这里的主心骨,一乱就全完了。

“别哭了!”他转过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小丽,你现在带两个人,去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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