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喧闹的席间立刻一静,众人神色各异。·s·a_n,y?e?w~u/.+n¨e~t′
迦婴指尖微顿,亦有些怔住。
记忆里原主父母膝下仅有她一女,大房又哪来的第二个孩子?难不成是他们在前线......生了二胎?
“喔,那个孩子啊?”
沈溯顿了顿,笑着同众人解释道:“此前大哥大嫂回来之时,带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只是当时听闻乾元宗之事,他们二人连行囊都未卸,即刻赶往青州为音儿复仇去了。”
“那孩子便暂留沈家,他们只说‘当自家孩儿养’,其余详情尚未及细说。”
这在沈家,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一个暂居的小儿,平时自是不会有人多注意,沈家人也不过知晓有这么个孩子罢了。
沈溯转头看向身侧随从:“可曾请了那孩子?”
随从连忙躬身应道:“此前己遣人去请过周少爷了,只是.....他并未赴宴。”
“呵呵......”
就在此时,方才出言提起周福临那人站了起来:“周福临究竟是自己不想来,还是不敢来?”
满座面色骤变。
沈溯猛地看向说话者,声线陡然沉冷:“沈耀!”
他的语气里都是警告。
但沈耀充耳不闻,负手踱至大殿中央,抬手一指:“沈毅,你来告诉大家,周福临为什么没来?”
被点到名的沈毅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半晌未动。′d′e/n*g¨y′a!n-k,a,n\.*c-o+m·
当满殿目光如芒刺背,他才惊惶回神,面皮涨得通红,猛地提高声音:“我...我怎会知道?”
但越是疾言厉色,就越是显得他心虚。
沈耀冷笑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心虚啊?”
“不过也是,就你做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心虚也正常。”
沈耀嘲讽道:“因为你不仅每月变着法收人家保护费,还纠集小团伙堵在巷口欺负人......”
“够了!”
沈琅天呵斥一声。
随即缓和了声音,转头对迦婴说道:“音儿,你去送送诸位贵客。”
众儒修也看出来不对劲来了。
按理说这是沈家的家事,自当关起门来解决,可沈耀偏偏要在他们离开时提起,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迦婴缓步相送:“各位,改日再会。”
“好,我等他日再同前辈论道!”
众儒修纷纷长揖作别,在墨闻的引领次第步出沈府,没多久就消失在夜色里。
沈家大门轰然合上。
大殿之内,气氛很是沉闷。
一众长老都面无表情,沈毅的父亲沈仲山更是面沉如水,如若不是此处人多,他早就上家法了。
沈溯冰冷的目光扫过沈毅和沈耀,冷然道:“不是要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继续说!”
沈毅嘴唇嗫嚅了几下,低着头不敢作声。-1¢6·k-a-n.s!h·u_.¨c¢o!m_
沈耀冷哼道:“既然话都挑明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着的。”
“沈毅。”
沈耀指着他厉声道:“你平日里欺男霸女,家族不知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现在你是出息了,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
“你胡说!”
沈毅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跳:“我何时欺负过自家人?”
“何时?”
沈耀冷笑一声,上前半步逼视着他:“你三番五次抢走周福临的月钱,你明明知晓那是他抓药的钱!”
沈毅梗着脖子,眼神里全是不屑。
“那又怎么样?那钱本来就是沈家的!再说了,他又不姓沈!”
言外之意,他根本就不觉得周福临跟他是一家人,所以欺负他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你,你简首不可理喻!”
沈耀猛地转头看向迦婴,目光恳切:“大小姐!周福临是您父母带回来的孩子。”
“当初他们明明说过,要把他当亲生骨肉养,他和沈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迦婴也算看出来了。
这沈耀今日整这一出,除却今日人多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她在这。
沈耀是故意告诉她的。
但迦婴只安静听着,无甚反应。
她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并不关心,此时宴会己然结束,她更想回去看看小白鼠那边的进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