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
顺流而下的火船照亮整条淮河。
高骈主力在混乱中自相践踏。
黄巢站在楼船上望见对岸的江南丘陵。
朱温包扎着新添的箭伤咧嘴笑了。
"主公,到春天了。"
他们身后是燃烧的寿州城墙。
前方是烟雨朦胧的扬州官道。
黄宁一脚踢开寿州府衙的沙盘。
"去什么江南?我们该北上!"
朱温正擦拭着染血的刀锋,闻言抬头。
"高骈主力都在南边..."
黄巢咳着血沫撑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下去。"
黄宁抓起几枚令箭插在洛阳方位。
"唐军以为我们要逃,洛阳守备空虚。"
窗外传来义军哄抢战利品的喧闹声。
朱温突然用刀尖划开淮南地图。
"可走颍水直插汴州。"
黄巢的手指在地图上颤抖着画出血痕。
"拿下洛阳...就是掏了李唐的心窝。"
黄宁激动地打翻了药碗。
"大哥!当年王仙芝就想打洛阳!"
朱温默默捡起碎瓷片,眼中闪过算计。
"需要有人假意南逃诱敌。"
当夜义军大营分成两派吵到三更。
主张南下的将领摔了军令牌。
"北上就是送死!"
黄巢突然拔剑砍断案角。
"想走的现在就走。"
黎明时分,三成义军带着辎重南下了。
朱温站在城楼上数着离开的火把。
"正好省了粮草。"
黄宁正在整编剩下的骑兵。
"每人带双马,不要辎重。"
探马带回高骈大军南追的情报时。
朱温已经带先锋换了唐军服饰。
"汴州刺史是我旧识。"
他摸着伪造的鱼符露出冷笑。
义军主力趁夜离开寿州向北疾驰。
黄巢躺在马车里听着黄河涛声。
朱温派死士先一步潜入汴州城。
"就说高骈派我们来增防。"
秋雨打湿了伪造的军令印泥。
汴州城门开启时守卫还在打哈欠。
朱温一刀结果了查验证件的校尉。
义军涌入城门的动静惊飞满城乌鸦。
刺史穿着睡衣被拖到街心时。
还以为是部下哗变。
"朱三?你..."
朱温的刀锋已经划过他喉咙。
汴州粮仓够义军吃三个月。
黄巢在州衙大堂召开了军议。
黄宁展示着偷来的城防图。
朱温却盯着地图上的虎牢关皱眉。
"需要有人诈开城门。"
宋威的八百里加急军报摔在长安大殿上。
"黄巢贼军转向北上了!"
僖宗手中的琉璃盏"啪"地碎在地上。
"快传令忠武军节度使!"
洛阳留守刘允章连夜加固城门时。
城外驿道已扬起遮天烟尘。
宋威亲率三万精兵出虎牢关。
朱温的斥候在汜水畔发现唐军灶坑。
"是宋威的先锋营。"
黄巢咳着血指向地图上的鸿沟故道。
"走楚汉旧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