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尖锐:"是否'以假乱真扰乱幻境'?
'闭目断感强行突围'?"
密室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黑雾从缝隙里涌出来,裹住了方仁杰的脚踝。
他望着眼前无数张沈影的脸,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血染红的后槽牙。
"急什么?"他轻声说,手指缓缓扣住铜钲的暗扣,"陪你们玩到底。"
方仁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黑雾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像无数条冰凉的蛇,而系统的三个选项在识海炸成刺目的光——"模仿画中动作破阵"这行字突然与记忆里母亲的手势重叠。
他想起方才幻境里,母亲虚影虽在重复遗言,右手却始终在虚空比画着某种轨迹:食指点眉,中指勾腕,无名指与小指交叠成契。
,!
那是神判门秘传的"破妄印",他曾在《神判九判录》残页里见过只言片语,说是需以血脉为引,复现创派祖师的最后手势才能破阵。
"选第三个。"方仁杰咬碎后槽牙,喉间溢出半声闷吼。
他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来,指尖跟着记忆里的虚影一寸寸移动——食指点在眉心时,额角的血脉突突跳动;中指勾腕时,腕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最后两指交叠成契的瞬间,他分明听见识海深处传来金铁交鸣般的爆响。
幻境开始疯狂扭曲。
沈影的万千张脸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戳破的纸人般簌簌碎裂;母亲的虚影却在此时凝实,眼中泛起温暖的光,唇形无声地说:"阿仁,做得好。"黑雾退潮般向后翻涌,豆油灯的碎片重新聚成光锥,在方仁杰脚下炸开。
等视线重新清晰时,他正跪在一方青石板上。
头顶的穹顶嵌着夜明珠,冷白的光漫下来,照得四壁的石刻泛着青铜色的幽光——那是一行行他从未见过的武学口诀,笔画间流转着若有若无的气劲,像被活物附身的刀刻。
最中央立着块一人高的石碑,碑身布满蛛网似的裂纹,却挡不住碑面八个大字:"判三:设局诱敌,反客为主;以虚御实,心定则胜。"方仁杰的指尖刚触到"判三"二字,系统提示音便炸响在识海:"检测到神判门核心传承,《九判诀·判三》残篇已绑定宿主,当前武学境界可融合度提升20%。"
热流从指尖窜遍全身。
方仁杰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眼前浮现出无数道金色光纹——那是"设局诱敌"的具体招式:如何用言语破绽引凶手入套,如何借环境气劲布下杀局,甚至连破解幻阵时的呼吸节奏都被拆解成最细微的图谱。
他下意识地握紧判魂铃,铃身的纹路竟与石碑上的刻痕完全重合,像在回应某种血脉共鸣。
"真正的敌人......"方仁杰呢喃着绕到碑后,却见一行小字刻在最下方,笔画深可见骨,"在朝堂之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三天前在吴府密室,他查到幽冥教与六扇门捕头有书信往来;七天前破的千面毒杀案,死者袖口绣着的飞鱼纹,正是朝堂密卫的标记。
原来所有线索早有牵连,幽冥教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傀儡!
"当啷——"
头顶传来砖石摩擦的闷响。
方仁杰猛地抬头,就见头顶的石砖正缓缓错开,漏下一束浑浊的天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发颤,像是裹着铁靴的脚掌碾过青石板。
他迅速退到石碑后,判魂铃在掌心发烫,破甲锥的暗扣已经被扣开。
"看来,我们低估了你。"
为首者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方仁杰只来得及瞥见对方腰间悬着的玄铁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九道深痕,背面是个"局"字。
这标记他在二十年前灭门夜的凶手衣物上见过,在三个月前被灭门的青蚨钱庄账册里见过,此刻映着夜明珠的光,刺得他眼底发疼。
石室入口的石砖彻底移开。
七道黑影鱼贯而入,最前面的人抬起脸,眉骨处有道贯穿至下颌的刀疤,正是三天前在吴府密室里本该被他刺死的幽冥教左使。
"方小公子。"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染着烟渍的牙齿,"你以为找到神判遗迹就能翻了天?
九局大人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拿不到的......"
方仁杰的拇指轻轻抚过判魂铃的铃舌。
他望着对方腰间的九局令牌,又看了眼石碑上"以虚御实"的刻痕,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