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孙大夫配的解药,你方才咬的是假毒囊——幽冥教的暗桩,可不会在巡逻时带真毒药。"
汉子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盯着方仁杰腰间的判魂铃,突然嘶声道:"你是神判门的余孽!"
方仁杰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奶娘临死前说的"神判门的仇人在极北之地",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火光里有人喊"斩草除根"。
他捏着汉子后颈的手紧了紧,"入口。"
汉子终于崩溃。
他颤抖着指向山梁后的断崖:"过了鹰嘴崖,有片血枫林——"话未说完,方仁杰的指尖已经点在他睡穴上。
他弯腰翻找汉子的衣襟,在贴身的布袋里摸到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血莲使"三个篆字,背面是朵六瓣血莲,花瓣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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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雪粒子吹来,方仁杰将令牌攥进掌心。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他望着鹰嘴崖方向那片黑压压的树林,耳后再次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关键节点'血莲山入口',生成选项——"
话音未落,他听见血枫林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隐约能看见林子里有红点闪烁,像极了二十年前,烧了三天三夜的神判门祠堂里,那些未灭的余烬。
系统提示音在耳后炸开,三个选项如冷铁烙进方仁杰神经:
「选项1:冒充血莲使混入(奖励:幽冥教内部暗语残卷);选项2:绕道后山突袭(惩罚:触发机关,需半小时破解);选项3:设局引开守卫(隐藏剧情:可能暴露神判门身份)。」
方仁杰喉结滚动。
他望着掌心那枚带血的青铜令牌,指腹蹭过六瓣血莲的凹痕——方才那探子喊"神判门余孽"时,眼底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这说明幽冥教早就在等他来。
"选1。"他低喝,系统蓝光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
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方仁杰扯下探子的青布黑袍套在身上,布料还带着那人的体温,混着铁锈味。
他蹲在老槐树下,盯着探子方才挂红灯笼的动作——抬手时左肩先沉半寸,落脚时右脚跟先着地。
市井里学来的"仿声术"此刻派上用场,他捏着嗓子咳嗽两声,和探子方才的闷咳分毫不差。
"乙字三号岗换班。"他大步走向鹰嘴崖,青铜令牌在腰间撞出轻响。
守在断崖口的两个守卫抬头,灯笼光映出他们眉间的血莲刺青。
方仁杰心跳如擂鼓——他记得三个月前在破庙,那个被自己割断喉咙的幽冥教徒,眉间也有同样的刺青。
"令牌。"左边守卫伸出手。
方仁杰将令牌拍在他掌心,余光瞥见守卫拇指在令牌背面摸了摸——是在验纹路。
他想起方才翻探子衣襟时,那布袋里除了令牌,还有半块带血的蜜饯。
探子临死前喊"神判门余孽"时,舌尖沾着蜜渍——幽冥教暗桩,连巡逻都要含蜜饯压蛇毒味?
守卫的手突然顿住。方仁杰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走。"守卫将令牌抛回,"左护法最恨迟到的。"
方仁杰垂眸,看见守卫脚边有半截蜜饯纸——和探子布袋里的一模一样。
他这才反应过来:探子含蜜饯不是为压毒,是幽冥教给暗桩的暗号。
山谷在转过鹰嘴崖后豁然开朗。
灯火像血珠般缀满石殿飞檐,照得积雪泛着妖异的红。
方仁杰贴着山壁滑进阴影,听见两个守卫在廊下搓手:"左护法亲自来主持血莲祭,听说要请出镇教的'判魂录'?"另一个嗤笑:"你懂什么?
二十年前神判门那本破书,早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方仁杰的指尖掐进掌心。
他想起奶娘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牌,背面刻着"判魂录"三个小字。
原来幽冥教要找的,是神判门的镇派典籍。
他猫着腰往主殿挪,靴底刚踏上青石板,便嗅见一缕熟悉的沉水香。
那是吴府后园的味道。
三天前他在吴府密室击毙沈影时,那间暗室里燃的就是这种香。
方仁杰的呼吸骤然停滞。
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