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又像坚冰初裂。
庙外,被林姑娘制住的杀手突然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九局大人要的是......"
"嘘。"林姑娘的银簪抵住杀手后颈,"他现在,不需要听这些。"
方仁杰却听见了。
他转头看向林姑娘,月光透过破窗落在她脸上,耳后的曼陀罗印记泛着幽蓝。
可他此刻心里没有怀疑,只有清明——就像奶娘说的,神判门的刀,要斩断的从来不是恩怨,而是困在恩怨里的人心。
体内的武气突然翻涌如潮。
方仁杰深吸一口气,只觉眼前的景象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庙梁上的蛛网经纬,供桌缝隙里的一粒尘,林姑娘发间银簪上的每道刻痕,都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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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与判官印的震颤同频。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
"要破了。"他轻声说。
林姑娘看着他眼中渐盛的光,忽然笑了。
那笑里有释然,有心疼,还有几分期待。
她伸手按住他后腰的"命门穴",内力缓缓渡过去:"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方仁杰没接话。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瞳孔里流转着淡金色的光。
心口的判官印突然"嗡"地一响,那声音像古钟,又像战鼓,震得庙内浮尘都跟着起舞。
庙外,山崖下的林子里,几道黑影停住脚步。
为首的人摸着腰间的九节鞭,皱眉看向断命庙的方向:"那小子......要破境了?"
"九局大人说过,断命局不仅要断他的命,更要断他的......"
"闭嘴。"为首者打断同伴的话,目光死死锁住庙门透出的金光,"先看看,这神判门的遗孤,能不能接住这最后一斩。"
庙内,方仁杰的衣袂无风自动。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层困了他三年的武徒八品瓶颈,正在武气的冲击下,像薄冰般寸寸碎裂。
心口的判官印光芒大盛,映得他整个人都像浸在金雾里。
林姑娘退后半步,看着他的背影,耳后的曼陀罗印记渐渐淡去,露出下面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十岁那年,替他挡刀留下的。
"断心即断。"方仁杰低声重复碑文,嘴角扬起一抹笑。
这一笑,比月光清亮,比刀光锋利。
他伸手按住供桌,指尖下的古篆突然泛起红光。
与此同时,体内的武气如脱缰野马,"轰"地冲过最后一道关卡。
方仁杰只觉一阵眩晕,却又说不出的痛快——二十年的执念,此刻终于像春雪般化了。
庙外,夜枭的啼叫突然拔高,惊起一片寒鸦。
而庙内,方仁杰的判官印正发出刺目金光,那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山崖下的整片林子,也照亮了他身后林姑娘眼底的温柔与决绝。
方仁杰体内最后一道桎梏碎裂的刹那,判官印的金光如活物般窜入他眼底。
他睁开眼时,庙内每粒浮尘的轨迹都清晰可辨——东墙烛火的芯子正抖落第三颗火星,林姑娘发间银簪的云纹里藏着七道极细的划痕,连她耳后曼陀罗印记边缘的淡蓝,都泛着若有若无的颤。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突破三品武宗,解锁新功能——'判官眼',可洞察敌人心跳节奏及气脉走向。"
方仁杰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庙内的一切在他“判官眼”下纤毫毕现,可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机械音刚落,庙门突然被风撞得"哐当"一响。
方仁杰还未回神,颈侧已掠过冷冽剑气——林姑娘不知何时抽出了藏在银簪里的细剑,剑尖离他喉结仅差三寸,却在最后一刻顿住。
"阿杰!"
变故来得太快,方仁杰本能地旋身侧闪,后背撞在供桌上,震得古篆石纹簌簌落灰。
他抬眼时,正撞进林姑娘泛红的眼底——她的睫毛沾着泪,剑尖在发抖,像要刺穿他,又像要刺穿自己。
"小怜?"方仁杰的声音发涩。
十年前在破瓦巷,也是这样的月光,十二岁的林怜替他挡下屠户的砍刀,后背那道疤至今还在。
此刻她耳后的曼陀罗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可手中细剑却分明淬着玄冥宗的"蚀骨寒"。
"对不起。"林怜的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寸,寒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