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惯常的清泠,可方仁杰注意到她鬓角沾着草屑,左手背有道新鲜的抓痕——定是和黑袍人交手时留下的。
"李同学说这处枯井有密道。"柳姑娘拽着麻绳往下递,腕间银铃轻响,"那黑袍人跑前塞给我半张地图,说'活下来的人或许用得着'。"
方仁杰单手托着学生,另一只手攥住麻绳。
他刚触到柳姑娘掌心,就感觉到她指尖在抖——不是害怕,是强压着兴奋。
等他带着学生爬上来,李同学立刻扑过来接人,少年的手凉得像冰,说话都带着颤音:"他...他没事吧?"
"脉搏稳得很。"方仁杰擦了擦学生额角的青肿,这才看向柳姑娘递来的地图。
泛黄的绢帛上用朱砂画着山峦轮廓,最醒目的是三个血字:"天机阁",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武库密钥"。
"黑袍人说这是神判门当年藏武典的地方。"柳姑娘的指甲掐进掌心,"但...他还说,天机阁的钥匙,在九局大人手里。"
方仁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奶娘临终前咳着血说"九局是毒瘤",想起这月来破的几桩案子里,总有些线索像被人刻意抹去——原来都指向这个神秘的"九局"。
"走。"他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怀里,"先回书院。"
可等他们穿过竹林回到血衣书院时,眼前的景象让方仁杰脚步顿住——院门口站着六七个带刀捕快,门楣上的"血衣书院"匾额被劈成两半,半块挂在墙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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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站在台阶上,正对着个穿玄色官服的捕头说话,他平时梳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几缕,青衫下摆沾着泥。
"方更夫?"陈老师眼尖,远远就看见了他们,"这位是六扇门洛城分司的张捕头。"
张捕头扫了方仁杰一眼,目光在他怀里的学生身上顿住:"这是失踪的李二公子?"
"是。"方仁杰把学生交给李同学,趁人不注意将块羊脂玉佩塞进陈老师掌心。
那是黑袍人留下的,上面刻着"神判"二字,"陈老师,有些事...还远未结束。"
陈老师的手指在玉佩上摩挲两下,突然抬眼看向方仁杰眉心——那里有个淡金色的印记,像朵未开的莲花。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了句:"我信你。"
众人正要离开,方仁杰却突然停下脚步。
方仁杰看着眼前书院的废墟,心中五味杂陈。
山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就在这时,他眉心的判官印猛地发烫,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签轻轻戳了下。
他抬头望向西北方的山峦,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飞檐斗拱的轮廓——和地图上的"天机阁"方位分毫不差。
"方更夫?"柳姑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仁杰收回目光,唇角扯出个极淡的笑:"没事,风迷了眼。"
夜风轻拂,他站在书院废墟外,眉心的判官印隐隐发热,像颗埋在皮肤下的星子,正随着山那边的云起云落,轻轻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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