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答,言语间不卑不亢,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
这份毫不矫饰的坦诚,意外地赢得了小乔的好感。
看着眼前这对同样年轻俊朗、气质迥异却又莫名和谐的少年,再联想到亡夫与故主的情谊,一个念头在小乔心中悄然升起。
她放下茶盏,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温声道:
“孙公子性情直率,甚合我心意。你与循儿年岁相仿,又皆是江东俊彦。今日难得相聚,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二人,可愿效仿当年伯符将军与公瑾,义结金兰,从此兄弟相称,守望相助?”
此言一出,孙桓心头猛地一跳,随即涌起一阵狂喜!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正愁如何与周家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小乔夫人竟主动提出了结拜!
周家在江东的声望底蕴自不必说,周循本人也才华横溢,气度不凡,绝对是值得深交的臂助!
孙桓立刻起身,毫不犹豫地躬身应道:
“夫人厚爱,桓求之不得!能与道遵贤弟结为兄弟,实乃桓之幸事!”
周循虽对小乔的提议略感突然,但他对母亲极为孝顺,且对孙桓的观感并不坏,加之母亲开口,他自然没有异议,也起身道:
“母亲所言极是,孩儿亦愿与叔武兄结为金兰之好。”
小乔见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段新的情谊在延续。
于是,在周府内堂,小乔夫人的亲自主持和见证下,孙桓与周循焚香祭告天地。
叙过年齿,孙桓年长三岁为兄,共饮血酒,立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正式结为异姓兄弟。
礼成之后,孙桓执礼甚恭,对小乔更是以“母亲”相称,态度亲热而敬重。
一时间,内堂气氛融洽热烈,充满了温馨之情。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孙桓见小乔面有倦色,便主动起身告辞:
“母亲今日劳神,还请好生歇息。桓与贤弟去前厅叙话便是,不敢再扰母亲清静。”
小乔含笑点头,叮嘱周循好生招待兄长。
周循引着孙桓回到前厅,重新落座。
侍女奉上新茶后悄然退下,厅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周循看着眼前这位刚刚结拜的义兄,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郑重。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
“兄长。”
周循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今日你我既已结为金兰,誓言同生共死,便是真正的兄弟。那么,兄长……”
他直视着孙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小弟,你此行究竟要去往何处,又有何事……需要小弟相助了吗?”
厅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孙桓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知道坦诚的时刻到了。
这位心思玲珑的义弟,早已看穿了自己来此恐怕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