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兰越说越气,指着林书文的鼻子数落道。′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你也是个当爹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小齐伤得比你重多少你心里没数吗?他后背那么大一片伤,医生说了要躺一个月!”
“就你那点破伤,还要他一个重伤员爬下床来照顾你?林书文,你脸呢?!”
李淑兰是真的气坏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齐铭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又听到贺强那番混账话,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这个女婿,虽然她不喜欢吧,但是好歹是自己女婿呢,现在被人这么欺负,这跟看不起她林家有什么区别。
被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林书文彻底醒了。
他看看自己发麻的手臂,再看看齐铭惨白的脸,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
“我这不是睡着了吗……打了吗啡,没知觉……”
林书文呐呐地辩解着,声音越来越小。
“睡着了就是理由?睡着了就能让个孩子给你当牛做马?”李淑兰不依不饶。
“阿姨,您别怪伯父。”
齐铭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扶着床沿,慢慢地直起身,替林书文说话。
“伯父也不是故意的。~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再说了,我好歹年轻,恢复快,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您快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你这孩子!”
李淑兰看着齐铭懂事的样子,心里更酸了。
她快步走过去,想扶他,又怕碰到他后背的伤,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眼圈都红了。
“你还替他说话!你看看你这脸白的,快,快躺下歇着!”
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想帮齐铭回到自己的床上。
“我没事,阿姨,真的。”
齐铭摆摆手,自己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病床,然后极其缓慢地躺了下去。
随后李淑兰剜了丈夫一眼,不再搭理林书文,而是径直拎着保温桶,坐到了齐铭的病床边。
紧接着她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乌鸡汤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李淑兰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用勺子撇去表面的浮油,吹了吹,才递到齐铭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小齐啊,来,趁热喝。这是我特地给你熬的,补气血的。你这孩子,伤得这么重,可得好好补补。”
她的动作,就像故意给林书文说的一样。
这汤,林书文知道,本来肯定是给他准备了的。¢x,i·n~w,a+n+b·e+n!.^o~r·g?现在倒好,他一口没捞着,全成了女婿的了。
齐铭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想要撑着坐起来。
“阿姨,这……这怎么好意思,还是给伯父吧。”
“你躺着别动!”
李淑兰不由分说地按住他。
“什么他的我的,他一个皮外伤,喝白开水都嫌浪费!”
“你不一样,你是为了救我们家夏夏才受的伤,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喝!必须喝完!”
这番话,既是说给齐铭听,更是说给另一张床上的林书文听。
林书文把头扭向窗外,只觉得这病房里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自己这跟失宠了有啥区别。
齐铭看着李淑兰故意的样子,又看看林书文那几乎要埋进枕头里的后脑勺,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而就在这跟一家三口一样的氛围中,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林知夏和林高远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爸,妈。”林知夏先打了声招呼,目光迅速在病房里扫了一圈。
看到母亲坐在齐铭床边喂汤,而父亲则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子,觉的有些疑惑。
林高远跟在后面,神情有些复杂,甚至说得上是局促。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妹妹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原来齐铭为了救林知夏直接闯入了火场。
所以他之前对齐铭的那点轻视和偏见,此刻在救命之恩面前,显得那么浅薄。
林高远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到了齐铭的病床前。齐铭刚喝完一碗汤,李淑兰正准备给他再盛一碗。
“那个。”
林高远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不像他平时那般沉稳。
“齐铭。”
齐铭抬眼看他。
林高远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