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小姨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黄铜门轴发出压抑的吱呀声,仿佛在警告即将踏入的危险领地。
室内弥漫着陈年雪茄的苦涩气息,混着檀木熏香,在水晶吊灯的冷光下凝成浑浊的雾霭。
她黑色皮衣蹭过门框,金属链条不经意间与门环相撞,发出细碎的清响。
那个倚着落地窗的男人缓缓转身,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小姨的机车装束,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穿成这样来见二哥,是在表达不满?”
小姨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蓝发如瀑般遮住脖颈处的伤痕。
她微微屈膝行了个敷衍的礼,靛蓝色指甲油在灯光下透着危险的光泽:“二哥说哪里话?不过是接孩子放学的便服罢了。”她刻意加重“孩子”二字,余光瞥见男人握着雪茄的手指骤然收紧。
“嗯,梦雪呢?”男人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起的瞬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与沈烬渊有着七分相似的眉眼此刻凝满威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外甥女,不想让我看吗?”
“二哥说哪里话?小孩子面生,不宜见外人。”
小姨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像裹着糖衣的刀片。
她向前半步,黑色皮靴踏碎地上的光影,“更何况沈家规矩森严,总不能让梦雪小小年纪就坏了礼数。”
话落时,她故意让皮衣拉链滑下一截,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那是与沈梦雪颈间草莓吊坠同款的图案。
男人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绕过雕花书桌逼近,昂贵的古龙水气息混着雪茄余味扑面而来:“外人?看来小妹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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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抓小姨的手腕,却被她灵巧地侧身躲开,黑色皮衣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文件。
“二哥教训的是。”小姨退到门边,指尖已经触到冰冷的门把手,“只是梦雪刚用完餐,这会儿怕是要犯困。等她睡醒……”
她故意拖长尾音,蓝发在身后扬起如同一面旗帜,“小妹亲自带她来给您请安。”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沈梦雪银铃般的笑声。
小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转头时正看见少女攥着江正初的手,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跑来。
而她身后,沈烬渊倚着廊柱,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暴风雨前的暗潮。
沈梦雪清脆的笑声像利刃刺破凝滞的空气。
小姨猛地转身,黑色皮衣带起的气流掀翻了校长桌上的文件,纸页如白蝶纷飞。
她几乎是扑到门边挡住沈梦雪的视线,蓝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却将少女牢牢护在身后:“宝贝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
“小姨!”沈梦雪从她臂弯探出脑袋,紫罗兰色眼眸映着走廊的灯光,“晏之哥哥说有草莓蛋糕,我想拿给你……”
话未说完,她突然愣住——透过虚掩的门缝,正对上屋里男人审视的目光。
那道视线像冰锥,顺着她发间的蓝水晶发卡,一路滑到颈间被衣领遮住的红痕。
“这就是梦雪?”屋里的男人缓步走出,皮鞋踏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深灰色西装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与沈烬渊如出一辙的阴鸷,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倒是和她母亲长得极像。”
沈烬渊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江正初的球鞋。
他盯着沈梦雪攥着小姨衣角的手,喉结滚动发出压抑的低笑:“二舅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沈家的孩子,轮不到旁系插手。”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去抓沈梦雪的手腕,金属袖口擦过小姨的肩膀,带起一串火星。
“放肆!”男人冷喝一声,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沈烬渊手背,“在我面前动私刑?”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目光扫过小姨脖颈的伤痕和沈烬渊指节的淤青,突然笑出声,“看来沈家最近很热闹。”
小姨抱紧浑身发抖的沈梦雪,靛蓝色指甲油深深掐进掌心:“二哥若是关心晚辈,不如先管管某些人——”
她故意停顿,任由沈烬渊周身腾起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用皮带和戒尺‘管教’未成年的妹妹,传出去怕是有损沈家清誉。”
空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