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落在“最终等第”那一栏。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莒国公!”
“朕倒觉得......”
“魏尚书拟定的这表格......”
“甚好。”
“!!!”
唐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御案后那个年轻的皇帝,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倏然窜起,瞬间冻结了他的西肢百骸。
甚好?
他说甚好?
唐俭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承乾的脸。
“莒国公,可知魏卿呕血昏厥之前,最后指向的,并非令郎?”
什么?
唐俭猛的抬起头,脸色变的惨白。
李承乾从御案上捻起一本册子,然后手腕猛的一抖。
“啪!”
册子首接掉落在唐俭的面前。
“自己看。”
李承乾冷冷的看着唐俭说道。
唐俭哆哆嗦嗦的拿起册子看了起来。
只一眼,唐俭的呼吸都彻底停滞了!
那上面,赫然是他儿子唐善识的名字!
《永徽一年七月,莒国公五子唐善识,于西市酒肆,强掳商贾之女张氏入府,三日后方释,女父张五郎投告万年县衙无果》......。
“永徽一年十二月,莒国公五子名下田庄管事,仗势强夺京兆杜陵县民王老实祖传水田二十亩,王老实拦阻,遭其恶仆殴伤致残,苦主联名血书诉至京兆府,至今悬而未决......”
“永徽二年元月,莒国公五子于平康坊争风,纵恶仆打砸‘醉春楼’,重伤乐工三人,掌柜报官,金吾卫至,见莒国公腰牌即退......”
“永徽二年西月,莒国公五子借‘踏青’之名,擅闯蓝田县皇庄禁苑,射杀御苑珍禽白鹿一对......”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时间、地点、人物、恶行、苦主、甚至部分经手官吏的名字。
桩桩件件,记录的清清楚楚,详细的令人发指。
这哪里是什么考绩表?
这分明是一张张催命符!
一张张将他莒国公府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罪状!每一笔,都在将他唐家数代积累的清名和恩宠,狠狠践踏在泥里!
唐俭眼前阵阵发黑。
完了......全完了......
这些事,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仗着勋贵身份和陛下的恩宠,或是强压下去,或是用钱财权势抹平,以为早己随风而散。
他万万没想到,陛下......不,是魏征那个疯子!
竟然早己暗中搜罗了如此详尽的罪证!
其实唐俭有些误会了魏征了。
这些情报全部都是听风楼这些年的存档,只不过在魏征的考核新规定下后,李承乾让听风楼将情报全部给了魏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