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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千古流传白蛇传

山,伤及生灵,已犯天条,若不镇压,必为祸人间。你二人本是仙凡殊途,此乃宿命,非人力所能为。”说罢,他亲自将紫金钵盂送往西湖边的雷峰塔,命工匠砌入塔基,又念了七七四十九天镇压咒语,这才离去。

塔下,白素贞的声音幽幽传来:“官人,我不怪你,只盼你好生照看我们的孩儿。待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我定能出来与你相见……”

许仙听着妻子的留言,肝肠寸断,却无力回天。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临安,不久后,白素贞在塔中诞下一个男婴,被法海派人送出,交与许仙抚养。许仙为孩子取名许仕林,意为“仕进登科,光宗耀祖”。他从此断绝了尘缘,在保和堂一边行医,一边抚养儿子,每日都会遥望雷峰塔,心中默念:“娘子,我等你……”

大家读到此处,想必已明了这段人妖恋的来龙去脉。但若细究起来,这故事背后实有深意。南宋年间,程朱理学已逐渐成为社会主流思想,“存天理,灭人欲”的观念甚嚣尘上,对人性的束缚日益严重。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本质上是对这种礼教束缚的挑战——一个是超越世俗的“妖”,一个是恪守规矩的“人”,他们的结合,恰似对“门当户对”“人妖有别”等观念的公然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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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禅师为何非要拆散这对夫妻?表面看是“降妖除魔”,实则是维护当时的伦理秩序。在理学语境下,“人”与“妖”的界限不仅是物种之分,更是“天理”与“人欲”的界限。白素贞的“妖性”,象征着被压抑的人性欲望;而法海的“佛法”,则代表着官方认可的伦理规范。水漫金山的冲突,与其说是人妖之战,不如说是人性欲望与礼教规范的激烈碰撞。

更值得玩味的是许仙的角色。他夹在白素贞的“情”与法海的“理”之间,始终处于矛盾之中。他爱白素贞的温柔贤淑,却又恐惧她的“妖身”;他感激法海的“点化”,却又难舍夫妻之情。这种矛盾,恰是当时普通士人在礼教压抑下的心理写照——既渴望真情,又不敢突破世俗规范,最终只能在痛苦中妥协。

白素贞被镇压雷峰塔,看似是“邪不胜正”,实则暗含着对礼教压迫的批判。雷峰塔本是吴越王钱俶为供奉佛螺髻发而建(实为公元970年所建),在故事中却成了镇压自由爱情的象征。民间传说中,许仕林后来高中状元,祭塔救母,雷峰塔轰然倒塌,白素贞得以脱出——这一情节,正是百姓对“天理”压迫的反抗,对“情”能战胜“理”的美好期许。

从历史角度看,白蛇传的故事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有着深厚的社会土壤。南宋偏安江南,商品经济繁荣,市民阶层兴起,对个性化情感的需求日益增长,这为民间故事的创作提供了温床。同时,佛教在中国的世俗化进程中,与民间信仰相互融合,法海本是唐代高僧(据《金山寺志》记载,法海为唐代裴休之子,曾在金山寺修行),却在故事中被塑造成棒打鸳鸯的反派。

雷峰塔历经风雨,于民国十三年(1924年)轰然倒塌,露出了塔基下的地宫。考古人员在地宫中发现了铁函、佛经、玉器等文物,却并未找到白素贞的紫金钵盂——当然,这只是传说。但雷峰塔因这段故事而闻名天下,成为西湖十景之一“雷峰夕照”的主角,却是不争的事实。

白素贞的故事,从南宋时期的志怪笔记,到明代冯梦龙的《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再到清代方成培的戏曲《雷峰塔》,历经数代演变,情节越来越丰满,主题也从最初的“戒淫”变为“颂情”。这一演变过程,恰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情”与“理”博弈的缩影。

在今天的杭州,西湖边的雷峰塔已重建一新,游人登临塔顶,俯瞰湖光山色,仍会想起那段人妖相恋的传奇。有人说白素贞痴,为了一个凡人,赔上五百年修行,还被镇压塔下;有人说她傻,明知人妖殊途,偏要逆天而行。但又首歌中所唱:“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路里风霜,休说路长。”

这正是:“西湖水,雷峰塔,千古情愁放不下。人非草木皆有情,妖若有情妖亦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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