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憔悴不堪,往日明艳的脸庞失去了所有血色,眼下的乌青浓重,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她将脸埋在儿子带着奶香的小身体上,无声地流泪。泪水浸湿了孩子的襁褓。睡梦中的顾??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小眉头也微微蹙起。乔清洛在梦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声音破碎而绝望:“夫君…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清洛了…清洛做错了什么…??儿…娘亲只有你了…”顾远潜进房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心,如同被一只巨手狠狠撕裂!巨大的痛楚和愧疚瞬间淹没了他!他再也无法克制,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儿子抱到一边的小床里。然后,他俯身,一把将蜷缩在床上的乔清洛紧紧抱入怀中!“清洛…”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一手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抵在她后背,将一股精纯温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她体内,试图驱散她的悲伤和身体的冰冷。同时,他低下头,带着满心的疼惜和赎罪般的虔诚,急切地吻上她冰冷而布满泪痕的唇。“唔…”乔清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吻惊醒。她先是茫然,随即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和怀抱,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和依赖:“夫…夫君?”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回抱他。然而,昨夜那撕心裂肺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她猛地清醒过来!巨大的愤怒和委屈如同火山般爆发!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了顾远!“滚开!”乔清洛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恨意,“顾远!你这个负心汉!伪君子!你滚!滚回你的听雨轩!去找你的苏姨娘!别碰我!”她泪流满面,指着顾远,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顾远被她推得踉跄一步,心如刀绞,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洛!你听我说!昨晚…”“昨晚什么?!”乔清洛根本不给他机会,她聪慧的头脑在极致的痛苦下反而异常清醒,如同连珠炮般质问道,“昨晚你喝醉了?呵!顾远!你骗鬼呢!你我大婚之夜,你喝的酒比昨晚多十倍!你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却还记得吩咐人给我端来热腾腾的肉羹,说我准备新婚一日未进水米饿坏了!还记得要回我们的新房!苏婉娘进门那晚,你也喝了不少,可你还记得给她拿完饭回我这里,也再没踏进听雨轩一步!怎么?昨晚就醉得认不清人了?醉得连自己正妻是谁都忘了?!”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顾远心底:“要我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醉?!是不是酒后吐真言,酒后…终于不用伪装了?!你心里其实早就厌烦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你?!所以你终于找到借口,去尝鲜了?!”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顾远心上。 顾远张了张嘴,百口莫辩。清洛的质问精准地戳中了他精心掩盖的谎言核心!他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该死的权谋,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可话到嘴边,却死死地哽住了喉咙。不能说!范文的眼线可能可能无处不在!此刻说了,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靠近了!顾远心中一凛!眼中闪过极致的痛苦和决绝!他猛地一步上前,不顾乔清洛的挣扎,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带着血腥味他的、饱含了无尽歉意与爱意的吻,声音低哑而急促:“清洛…对不起…别怪我…我爱你…”说完,他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她,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极点,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怜,有深不见底的愧疚,更有一种乔清洛从未见过的、近乎绝望的痛苦!然后,他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掠了出去,消失在晨光之中。“顾远——!”乔清洛追到窗边,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和微微晃动的窗棂。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愤怒过后,是更深沉的迷茫和痛苦。顾远最后那个眼神…那不像是一个负心薄幸之人的眼神…那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痛苦?愧疚?还有…挣扎?“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纳妾…我可以理解…乱世权宜…可为什么…为什么要碰她?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难道…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她了吗?”巨大的委屈和不解几乎要将她吞噬。银兰闻声赶紧进来,看到乔清洛这副失魂落魄、憔悴至极的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她连忙上前扶起她:“夫人…夫人您别这样…顾帅他…顾帅他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您要保重身子,为了小少爷,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啊…”她只能一遍遍重复着苍白的安慰,却无法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夜幕降临,顾远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