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的笑容!她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老东西……终于……死了。’"
“就在那一刻!”玉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寒意,“金蜈大师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带着滔天的杀意,直扑银蛇!‘孽障!我杀了你!’”
“然而,一道青影更快!青蝎师姐如同瞬移般挡在了金蜈面前,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锐利如刀:‘大师兄!师傅尸骨未寒!你想让师傅死不瞑目吗?!’ 她手中,几只青冥蝎蛊无声地悬浮着,闪烁着致命的幽光。白马书院 追嶵鑫彰洁”
“金蜈的身形硬生生顿住,他死死盯着青蝎身后的银蛇,又看看石台上师傅的遗体,再看看哭得几乎断气的玉蛛和依旧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血蟾。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最终,那滔天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冰冷。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银蛇那令人心悸的笑容,又看了一眼护在银蛇身前的青蝎,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洞窟,身影消失在幽暗的通道中。”
“血蟾师兄被这变故惊得暂时止住了悲声,他茫然地看着金蜈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对峙的青蝎和银蛇,再看看死去的师傅和哭泣的玉蛛,巨大的困惑和痛苦淹没了他,他发出一声更加绝望的嘶吼,也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洞窟内,只剩下青蝎师姐护着嘴角挂着诡异冷笑的银蛇,以及伏在师傅遗体上哀哀哭泣的玉蛛姐姐。空气冰冷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玉婆婆的声音到这里,彻底喑哑下去,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悲凉。她闭上眼睛,干枯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还沉浸在百年前那场冰冷刺骨的诀别中。
(竹屋内一片死寂。窗外的雨彻底停了,一轮惨白的月亮从云层缝隙中露出来,将清冷的光辉洒进屋内,映照着顾远和阿古拉同样凝重的脸庞。桂阳晨死了,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沉重的期望。他精心培育的五把毒刃,在出鞘的第一刻,指向的却不是外敌,而是彼此。金蜈的权欲与冰冷,血蟾的耿直与痛苦,青蝎的智慧与重担,银蛇的怨毒与疯狂,玉蛛的脆弱与珍宝……这五股力量汇聚而成的苗疆未来,究竟是光复的火炬,还是自我毁灭的毒焰?玉婆婆的故事,已经揭开了最沉重的序幕。)
!“老祖巫桂阳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死了,像一座轰然倒塌的神山。可他留下的五颗种子……不,是五把淬了剧毒的利刃,却刚刚出鞘。”玉婆婆的声音干涩而苍凉,“神母洞那场冰冷刺骨的诀别,就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最后一点同门情谊的余烬,也彻底拉开了苗疆……‘五祖争辉’又‘五毒噬心’的大幕。”
“老祖巫的尸骨未寒,五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射向了雷公山外那片因失去主心骨而更加混乱的苗疆大地。真是天意弄人,就在此时,山外传来了石破天惊的消息——中原彻底乱了!黄巢的起义军像燎原的野火,烧塌了大唐的锦绣江山!皇帝老儿(唐僖宗)像丧家犬一样逃到了蜀地,什么节度使、观察使,都忙着割据地盘,互相攻伐,谁还顾得上这西南边陲的‘蛮荒之地’?”
“苗疆的天,真的变了!那些曾经骑在苗人头上作威作福、背靠大唐朝廷的土官们,瞬间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有的被愤怒的田丁撕成了碎片;有的卷着搜刮的金银细软,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向汉地;还有的试图负隅顽抗,却被这乱世洪流碾得粉碎!苗疆,一时间竟成了权力的真空!”
“就在这百废待兴、群龙无首的当口,桂阳晨的五个徒弟,带着他们从神母洞中继承的惊天秘术和刻骨的‘振兴苗疆’之志,如同五颗耀眼的星辰(或者说五颗危险的毒瘤),冉冉升起!”
玉婆婆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追忆往昔辉煌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一种目睹大厦将倾的悲怆。
“血蟾老祖(岩宝) - 火之祖巫:他第一个冲出了神母洞!带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悲愤和对师傅遗命的绝对执着!他性如烈火,雷厉风行!他没有金蜈的算计,没有青蝎的谋略,他只有一身练到极致的‘蛤蟆功’和一颗赤诚到近乎愚鲁的心!他冲进被土官抛弃或仍在混乱的寨子,看见欺压田丁的土官余孽或趁乱劫掠的匪徒?一个字:杀!他那恐怖的力量爆发开来,如同巨蟾震地,摧枯拉朽!他不懂治理,但他认准了一个死理——让苗疆人吃饱穿暖,不受欺辱,就是振兴苗疆!他带领追随他的部众,开垦荒地,兴修简陋的水利,传授从桂阳晨那里学到的粗浅但实用的医药知识。他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驱逐了寒冷与黑暗,给绝望的苗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