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脉,察觉那紊乱的脉象与自己二十几年前中的三步颠毒如出一辙。虽被拜火教巫医止住了伤势,可他却依然不见好转。急火焦心下,年近半百老人暴喝着掀翻医案:"金牧!你这崽子怎照看的?!"
帐外忽有破空声至。张三金的九环锡杖挑开帘幕,十二枚金铃齐齐指向顾远枕边——那里落着半片染血的落英花瓣。
"本座听闻昨夜子时,云州大牢的落英派余孽越狱了。"张三金法袍上的火凤似在狞笑,"但老夫调查知,听说这左大都尉帐中,曾来了位会使'落英缤纷剑'的贵客?"
古力森连的狼牙棒横在顾远榻前,棒身煞气震落梁上积尘:"放屁!昨夜亲探远儿大帐,正遇了一个落英派余孽与我交手,他刚走远儿就中毒将死!"话音未落,顾远暗卫扮作的医官正巧掀帘而入,手中药罐"不慎"跌落——罐底暗藏的落英剑谱残页随风翻卷,恰好露出"黄氏"二字。
张三金法杖骤然点地,七枚骨签破空钉向这个暗卫。古力森连挥棒格挡的刹那,将一密信甩向张三金。"我的人,前日在浑河渡口发现了这个信筏,用的是你亲女儿儿子左帐秘印的朱砂!"张三金甩出染血密信,稳重如他此刻却也瞪大双眼,收颤抖起来。
古力森连怒目充血。他见一方玉印——此刻正挂在顾远腰间,是去年生辰他亲手所赠。榻上又传来瓷器碎裂声,顾远呕出的黑血中竟混着金粉,正是拜火教炼丹房特制的"凤凰泪"剧毒。
"叔公......酒......酒里有......"顾远痉挛着抓皱锦被,腕间赫然浮现落英派独有的梅花烙。这烙印是昨夜黄逍遥用冰针刺就,此刻在剧毒催发下艳如泣血。
古力森连突然暴起,狼牙棒横扫祭坛。供奉的火凤金身轰然崩塌,露出暗格中成堆的密信——全是模仿他笔迹的调兵令。
"老鬼,你自己看,一石二鸟!"他目眦欲裂,棒尖挑起信纸掷向张三金,"栽赃远儿,还想吞我古日连部!我看就是你那逆子贱女的心思!"
张三金法杖点地,地面浮现北斗血阵。阵眼处躺着具黑衣尸体,手中紧握的落英剑上刻着"赠徒逍遥"——正是他二十年前囚杀的落英长老佩剑。
"昨夜潜入炼丹房的贼人,用的可是这招?"张三金突然使出一式"飞星传恨",剑光直取古力森连咽喉。古力森连挥棒相抗时,却见顾远"挣扎"着滚落床榻,古力森连宁被张三金刺中,亦回身抱住他的远儿……顾远蜷在古力森连怀中"昏迷",腕间梅花烙正巧贴在老将心口箭疤处。仿佛在控诉:叔公……这毒,正是落英派余孽勾结拜火教叛徒为报灭门之仇所用。
"某的错......都是某的错......"古力森连老泪混着血汗滴在顾远额角。他想起乌兰格日勒那个婆娘临终前的诅咒:"你的愚忠会害死最后一头羽陵部的苍狼!"
张三金冷笑着掷出最后证据——从顾远帐中搜出的星图,北斗第七星赫然指向他的炼丹房。但古力森连已听不进分毫,他抱起顾远撞破帐帘,风雪中传来野兽般的嘶吼:"老鬼,你儿子女儿有问题,你不查,一直刁难我远儿,你敢再害远儿,某便全歼你拜火教精锐!"
晨光刺破阴云时,顾远阴笑在古力森连背上"苏醒"。他指尖轻颤——昨夜那碗"毒酒",不过是用金针封穴伪造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