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远眺,只见元军的战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紧咬住宋军的尾巴,一部分甚至已经分出兵力,开始朝着那些行动迟缓、防护薄弱的商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我得书城 免沸粤黩
“混账!”张世杰狠狠一拳砸在船舷上,木屑飞溅,指节渗出血来。
他转身对传令兵吼道:“传令五号、八号战船,不惜代价也要拖住那几艘元军大船!”
炮火轰鸣,箭矢如雨,商船上传来了妇孺惊恐的哭喊和青壮们绝望的抵抗声。
那些声音穿透浓烟,刺痛了每一个宋军士兵的心。
一名年轻的宋军弓手趴在船舷上,一箭射穿了试图登上附近商船的元兵,却也被对方的弩箭钉在了原地,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木板。
远处的一艘商船被火箭引燃,浓烟滚滚。
甲板上衣着华贵的贵族们尖叫着跳海逃生,却很快被冰冷的海水吞没。
而这些绝望的声音中,却让元军窃喜,这意味着宋军就快大败了。
他们的叫喊声更加嚣张,攻势也更加凶猛。
登陆商船队后方的指挥船上,陆秀夫凭栏远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海风吹拂着他略显单薄的青色官袍,猎猎作响。
他不是武将,不懂阵前搏杀,但他深知,眼前这场海战,早已超出了普通战争的范畴。求书帮 首发
这是国运之战,是崖山之后,大宋最后的机会。
张世杰若败,琼州这最后的据点便会门户大开,元军铁蹄将长驱直入,岛上十数万军民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想到那尸山血海的场景,陆秀夫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投向更远方的海平线,那里,应该有岳海峰的奇兵,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可……希望,真的会如期而至吗?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琼州府北面约十里的海域上,硝烟弥漫,战鼓震天。
张达率领的偏师正与王惟义的元军舰队缠斗不休,两支舰队在碧波之上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左侧船队,加速前进!右翼船只,压上去!”张达站在旗舰甲板上,挥舞着令旗,声音穿透了海风的呼啸。
他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元军战船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张达身材魁梧,皮肤被海风和阳光打磨得黝黑发亮,一道疤痕从右眼角延伸到下巴,每当他大笑或怒吼时,那道疤痕就会格外显眼。
此刻,他率领的三十艘战船呈扇形阵势,意欲稳定住主力舰队的北翼。6腰墈书王 哽欣最全
“将军,元军船队调整了阵型,似乎想要从我们侧面突破!”副将陈忠指着远处元军舰队的动向,焦急地报告。
张达不慌不忙,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短须。
“不必担心,这正是我们要的。”他转身对掌舵手道,“转向东北,再靠近些!”
在对面,元军统帅王惟义眉头紧锁,他率领的三十艘战船正企图从背面包抄张世杰主力宋军的侧翼。
王惟义身材瘦削,一双鹰眼锐利如刀。
“大人,这支宋军似乎有意主动靠近,难道是要乘机突击?”王惟义的亲信刘铭低声问道。
王惟义冷笑一声:“张达此人勇而无谋,他的心思我早已看穿。传令下去,保持阵型,慢慢周旋。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刘铭心领神会,迅速传达了命令。
海面上,两支舰队如同两条巨龙,在碧蓝的海面上起舞盘旋。
张达的船队试图靠近,而王惟义的舰队则有意保持距离,形成一种奇特的拉锯战。
“砰!”一声巨响,张达舰队左翼的一艘战船被元军的回回炮击中,船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惨叫声和呼救声混杂在一起,海水很快染上了血色。
“该死!"张达狠狠喊道,“给我打回去!全力出击!”
随着张达的命令,宋军战船加速冲向元军阵型,战船上的弓箭手齐齐放箭,无数箭矢如雨般落向元军战船。
元军士兵举盾抵挡,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与此同时,宋军的几艘战船撞向元军船只,士兵们借机跳到元军船上,展开激烈的短兵相接。
“砍断他们的桅杆!烧毁他们的船帆!”张达举起长刀,在甲板上来回走动,指挥战斗。
他的声音洪亮的鼓舞着士兵们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