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通道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刺骨的寒气,两者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死亡的独特气息。·天′禧~暁*税?网` ?追?罪`辛!漳?踕!
艾萨克靠着一根断裂的冰柱,挣扎着从满是碎冰和血污的地面上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他全身的伤势,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那恐怖的一击震得移位、碎裂。他无法抑制地弯下腰,猛烈地咳出了一大口带着暗红色冰渣的鲜血,那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幽蓝的冰面上,迅速凝固,宛如一朵朵妖异的死亡之花。
他的双臂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软绵绵地垂在身体两侧,森白的断骨甚至刺穿了皮肤和衣物,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上面还挂着冰屑与血珠。每一秒,剧烈到足以让钢铁硬汉都发出哀嚎的疼痛,如同亿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又如烧红的烙铁在反复炙烤神经,疯狂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然而,艾萨克那张因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的、俊美到近乎妖异的面庞上,却看不到丝毫应有的痛苦之色。他那双标志性的、深邃如同极北冰海的幽蓝色眼睛里,那足以将一切冻结的寒意和高傲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却又无比纯粹的情绪风暴。
那风暴的起初,是源于自身力量被碾压的、最深沉的惊愕;继而是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冰封王座”权柄被轻易蹂躏的、难以置信;而当这两种情绪发酵到极致,最终沉淀下来的,却是一种病态的、炽热到近乎疯狂的、要将眼前之物占为己有的……贪婪。
他强迫自己忽略了那足以逼疯任何人的肉体痛苦,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意志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正在对他的精锐手下进行着一场单方面血腥屠杀的冰蓝色怪物。他的大脑,那颗被誉为图鉴组织凛冬区域最精密、最冷酷的“计算机”,在承受着剧痛的同时,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着,分析着眼前这完全颠覆了他所有认知与预料的恐怖一幕。
他看到了。
那头怪物的一举一动,都摒弃了所有人类的战斗技巧,只剩下最原始、最高效的杀戮本能。每一次挥爪,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轻易地破开他那些身经百战的“净化者”们引以为傲的遗蜕护盾。每一次冲撞,都蕴含着山峦崩塌般的巨力,将一个个强大的超凡者撞得骨骼尽碎,血肉模糊。?x,k¢s·w~x¨.`c~o!m¢
那是一场艺术般的屠杀,充满了暴力与毁灭的美感。但被屠杀的对象,是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代表着图鉴组织在凛冬地区最高武力的“净化者”小队。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从无数残酷的试炼和厮杀中脱颖而出的精英,是足以让任何一方势力都感到头痛的利刃。
可现在,他们在那头冰蓝色的恶魔面前,就像是一群被圈养在牢笼里待宰的羔羊,脆弱得不堪一击。恐惧、绝望和死亡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这声音非但没能让艾萨克感到愤怒或悲伤,反而像是一剂最强效的兴奋剂,注入了他那因为重伤而开始冰冷的身体。
“这……这是什么……”艾萨克的嘴唇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声音干涩沙哑,仿佛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作为图鉴组织的高级干部,作为一名将毕生都奉献给超凡力量研究、对灵魂遗蜕的本质有着近乎痴迷般追求的“学者”,他见过无数千奇百怪的遗蜕和光怪陆离的能力。他甚至亲手主导过许多骇人听闻的实验,将不同的遗蜕强行融合,制造出过许多扭曲而强大的、介于人与怪物之间的可悲造物。
但眼前这个,是完全不同的。
这已经彻底超出了“遗蜕持有者”这个概念所能定义的范畴。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增幅,不是遗蜕能力的简单叠加。那是一种从生命的最底层基因层面发生的、根本性的、不可逆转的蜕变!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跃迁!
那种从怪物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仿佛来自太古洪荒之前的、蛮荒而古老的气息,是艾萨克在任何遗蜕上都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对冰雪能量近乎于君王般掠夺式的绝对支配权,甚至让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冰封王座的碎片”,这件足以让他纵横凛冬区域的强大遗蜕,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个地方小官遇见了帝国的皇帝,权柄被天然地压制、甚至……吞噬!
还有那种完全无视他“冰封王座”领域法则压制的狂暴姿态,更是对艾萨克一直以来所建立的力量体系和自信心的……最彻底的颠覆。
艾萨克的思维如同一道闪电,在他的记忆数据库中飞速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