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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
"是真的全歼、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李参谋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震撼。
"原本还有好几百小鬼子选择了投降,可依旧被他们砍掉了脑袋!"
张振国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十八师团——金陵大屠杀的刽子手之一,手上沾满了三十万同胞的鲜血,包括他...他强迫自己停止回忆,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好啊!"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杀得好!"
办公室里一片低声的赞同,这些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们,此刻眼中都闪烁着一种久违的光芒——那是复仇的快意,也是军人血性的迸发。
"是啊!人家第一军是真爷们!"年轻的王少校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跳了起来,"妈的!为啥老子没有在怒江前线!否则我也要上去干死几个小鬼子!"
张振国看着这个军校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像王少校一样满腔热血,渴望着上阵杀敌。
可现在...他苦笑了一下,十年的军旅生涯教会了他太多东西,包括忍耐和无奈。
"得了吧!"情报处的赵中校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就那些躲在怒江北岸动也不敢动的家伙,你指望他们能够打过去?"
这句话像一把刀,划开了表面上的振奋,露出了血淋淋的现实。
张振国感觉胸口一阵绞痛,是啊!为什么国军没有渡江?为什么是华联国防军独自完成了这场复仇?
"什么意思?"王少校一脸困惑,"难道咱们没有渡江?不是说华联的人早就从南岸平推了高黎贡山?难道他们不允许咱们渡江?"
张振国深吸一口气,香烟早己熄灭,他却仍将它夹在指间。
他想起一周前的那场作战会议,想起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起自己据理力争却最终无果的挫败。
"不对吧!"又一个声音加入讨论,是后勤部的刘参谋,"听说他们不是请求咱们一起渡江消灭十八师团的家伙吗?"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张振国。
作为参加过那次机密会议的高级军官,他是这里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张振国感到喉咙发紧,他该怎么说?说我们的高层因为担心伤亡而犹豫不决?
说我们因为保存实力的考虑而错失了亲手歼灭仇敌的机会?这些话一旦出口,就是对上级的不敬,甚至可能被视为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