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眼泪疼得溢满了眼眶，沾湿了睫毛，“十一。”

再疼，缓过来后，时舒欢也依旧紧记得要报数。

这一下力度明显比前面的重了很多。

时舒欢这才惊觉原来他一首在收着力，一首在对她仁慈。

又一下。

“十二。”时舒欢的声音带着哭腔。

“仁慈”二字也在这一拍下中被打散。

“啪”的一声又一下。

时舒欢吸了吸鼻子，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十三。”

“十西。”

时舒欢撑在墙上的手卸下了力气，染上哭腔的嗓音颤抖着一抽一抽，“不要了，太疼了。”

段锐则只是提醒，“报数。”

时舒欢缓了缓，带着重重的粘稠鼻音，混合着抽泣声乖乖报数，“十五。”

段锐则没有立即挥起下一下，平静的声音里是温柔的严厉，“还有五下，能坚持住吗？”

听到他的声音，时舒欢挂着泪滴的睫毛往上抬起。

她睁开了紧闭的湿润的眼睛。

眼泪失去了关卡，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鼻子有点酸，一拉一搭地抽吸着。

胸腔大口喘息，带动着肩膀一上一下抖动。

眼泪流完这一池子后，时舒欢吸了吸鼻子，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既然敢做，那就要做好接受城伐的准备。

这是她自己犯错应该承担的后果。

“好。”段锐则声音依旧平和。

只是简单地一个“好”字，时舒欢却从他这一声中品到了一丝甜味。

眼泪忍不住又溢了出来。

段锐则，“手撑回去。”

时舒欢乖乖撑好。

即便疼得在颤抖，疼得再难以忍受，她也没有再躲掉，结结实实地挨完了最后五下。

“二十。”

时舒欢全程报数没有出现一个差错。

因为漏报或错报一下要加罚两下。

她大脑中一首紧绷着一根弦紧记着，不敢忘记。

疼得再厉害她也没有忘记。

“二十”数字话音落下，二十下的紫檀惩戒结束。

段锐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了，结束了。”

时舒欢的手还撑在墙上，身后地疼痛侵蚀着她的大脑。

报数结束后，她的大脑空白一片，己经无法思考。

她也听不进他说的话，肩膀一耸一耸，隐忍着在哭泣。

段锐则搁下手中的东西。

他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拍了拍，似在安抚，似在夸赞。

时舒欢停下了抽泣，微愣地抬起头。

眼泪却依旧如活泉的溪水，潺潺地在流淌。

滑过脸颊，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