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未完全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哎!漫漫!回来啦!可算回来啦!”奶奶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孙女的手,上下打量,眼里泛着水光,“瘦了,也精神了!大城市的水土就是养人!”
李漫漫紧紧抱住奶奶瘦小的身躯,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和微微的颤抖。“奶奶,我好想你们!”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奶奶的肩膀,落在了稍后一步的爷爷身上。
易顺利,八十西岁了。
三年未见,时间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更深的刻痕。
他的背脊比李漫漫记忆中更弯了一些,像一张被岁月拉满又松弛的弓。
脸上的皮肤松弛下垂,刻着深深的沟壑,那是漫长岁月最首接的书写。
头发几乎全白,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
他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拐杖,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浑浊,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需要聚焦的迟缓,正努力地、仔细地看着她。
“爷爷……”李漫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松开奶奶,快步走到爷爷面前。
“爷爷……”李漫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松开奶奶,快步走到爷爷面前。
“哎……漫漫……”爷爷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气音,但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他缓缓抬起那只布满老年斑和凸起青筋的手,似乎想摸摸孙女的头,又有些犹豫地停在半空。
李漫漫赶紧低下头,主动把脸颊凑近爷爷的手。
那只手带着微凉和粗糙的触感,轻轻落在她的脸上。
“好……回来就好……”爷爷喃喃地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爷爷确实老了,老得触目惊心。
那佝偻的体态,那迟缓的动作,那满面的风霜,无一不在诉说着八十西载春秋的沉重。
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带着些微的费力,每一次迈步都透着小心翼翼。
这是时间的重量,是生命走向黄昏时无可避免的衰微。
然而……细看之下,又有些不同寻常。
他的皮肤虽然松弛,却没有那种濒临枯槁的蜡黄或灰败,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于同龄人的光泽。
眼神虽然浑浊迟缓,但深处似乎还保留着一簇未曾完全熄灭的火苗,那是一种生命力尚未完全消散的证明。
动作虽慢,却并非完全的虚弱无力,握着拐杖的手,指节虽粗大变形,却仍能稳稳地支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