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走到场边擦汗的顾羡。
“正好在附近拍广告,听说你在这儿‘受苦受难’,就过来解救你一下,顺便看看林导的严苛程度是不是名不虚传。”苏寒颜笑着打趣,将一杯特调拿铁塞进姜瓷手里,眼神却再次飘向顾羡的方向。
顾羡似乎感受到了视线,抬头望过来。看到苏寒颜的瞬间,他那张对谁都挂着温和笑意的俊脸,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随即,他像是没看见苏寒颜这个人一样,极其自然地、甚至有些刻意地扭过头去,跟身边的助理低声交谈起来,侧脸线条绷得有点紧。
苏寒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又扬起更灿烂的笑,拉着姜瓷说话,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姜瓷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的探班时间里,姜瓷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苏寒颜会“不经意”地踱步到顾羡正在练习的球台附近,假装看手机,余光却黏在他身上。当顾羡完成一个漂亮的回球,她会下意识地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但立刻又掩饰过去。
而顾羡呢?他对导演、对沈凌霄、对场务、甚至对临时演员,都保持着谦逊有礼、温和亲切的态度。唯独对苏寒颜,他采取了彻底的无视政策。苏寒颜跟他打招呼,他会极其冷淡地“嗯”一声,眼神都不给一个,然后迅速走开。苏寒颜试图加入他和沈凌霄关于球技的讨论,他要么沉默,要么首接转向沈凌霄,把苏寒颜晾在一边。
这种刻意的、近乎幼稚的疏离,与他对其他人的温和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凌霄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中场休息时,他走到姜瓷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水,压低声音,带着点看戏的兴味:“啧,你闺蜜跟顾羡……有情况?”
姜瓷悄悄掐了他胳膊一下,示意他小声点,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何止是有情况!我感觉……这气氛,熟得很!”她凑近沈凌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像不像当初咱俩闹别扭,你那个别扭劲儿,那个刻意的‘看不见’,简首一模一样!”
沈凌霄被她说得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顾羡对苏寒颜的态度,再看看苏寒颜那看似从容实则眼神总往顾羡身上瞟的样子,顿时乐了,也压低声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姜瓷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顾羡看起来更严重一点,你当初好歹还偷偷看我呢。”
“谁偷偷看你了!”沈凌霄嘴硬,耳根却可疑地红了,一把揽过姜瓷的肩,把她往休息室带,“走走走,别在这儿看热闹了,小心被导演抓包。”
酒店的夜,是地下恋情最安全的屏障。
沈凌霄的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姜瓷穿着沈凌霄宽大的国家队T恤当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牛奶。沈凌霄则靠在床头,手臂自然地环着她,下巴搁在她发顶,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亲昵。
“哎,你说顾羡和寒颜,到底怎么回事?”姜瓷终于忍不住,把憋了一下午的八卦问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凌霄,“寒颜从来没跟我提过顾羡,但今天那状态,绝对有问题!顾羡也是,平时多温和一人啊,怎么对寒颜就跟炸毛的刺猬似的?”
沈凌霄把玩着她一缕长发,懒洋洋地说:“还能怎么回事,十有八九是前任呗。看顾羡那反应,估计被伤得不轻。”他想起自己当初,感同身受地啧了一声,“男人被伤狠了,不都这副德性?自尊心作祟,用冷漠当盔甲,好像先无视对方就能显得自己不在乎似的。”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剖析过去的自己,有点好笑。
姜瓷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哟,沈指导经验很丰富嘛?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你当初对我那么冷漠,也是因为被我‘伤’到了?”
沈凌霄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气息温热,“深更半夜的,我们讨论别人干什么?不如……”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手里的牛奶杯。
姜瓷秒懂,脸一红,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完,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眼神水润润地看着他:“不如什么?”
沈凌霄低笑一声,吻随之落下,温柔而缠绵,轻易地驱散了所有关于“前任”的话题。房间里只剩下细碎的声响和交织的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彼此身上。别人的故事再精彩,也抵不过此刻怀中人的温软与甜蜜。至于顾羡和苏寒颜的“前任疑云”?以后再说吧。
窗外月色温柔,室内春意正浓。隐秘的恋情在夜色中滋长,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