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站在最前方高位上颐指气使的太子,立刻偃旗息鼓。?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百官低垂着脑袋高呼万岁。
“平身吧。”
乾帝声音低沉的开口。
紧接着,按照朝会的流程。
鸿胪寺少卿宗时越上前,先汇报入京离京官员情况。
淮西江南等诸多外派官员的近况汇报后,便是边境的事务。
兵部侍郎齐云甲刚准备拿着文书走上前,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
出手的是兵部尚书袁弘文。
“大人……”
齐云甲疑惑的低声开口。
袁弘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老二,你刚好从北方边关回来,边关事务,就由你来汇报吧。”
就在这时,乾帝的声音悠悠传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晋王目光沉静,没有丝毫怯场,大步上前。
“臣启陛下!此番坐镇宣府五载,仰赖列祖列宗神威、陛下天恩垂照,边关虽险未堕寸土,然风雪已淬我肝胆,容臣剖心奏陈三事!”
“宣府镇十七堡堠台,朽坏者十之有三,去岁冬夜,鞑靼斥候正是从塌陷女墙攀入独石口!臣今携卫所兵血书万言!”
说着说着,他忽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抽出一份表面斑驳的信件,高声道:
“七千边军儿郎愿自减三月饷银,但求陛下敕工部调拨青砖五十万、精铁三十车!若得此资,明年开春前必令长城龙脊再贯阴山!”
嘶!
此言一出,刚还准备按例汇报的齐云甲才明白过味儿来。\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敢情陛下今天是让晋王开口,顺势拨下物资呢。
远处的秦阳则是摩挲着下巴盯着晋王,暗叹这番发言极为专业,不愧是专门打仗的晋王。
果不其然,乾帝满意点头道:
“准,剩下两件事呢?”
“那火筛部今岁吞并土默特三帐,控弦骤逾三万。”
“其游骑今夏竟敢白昼踏过黑河,臣亲率三百死士焚其粮车于野狐岭!”
说话间,晋王从腰间抽出一把已经砍到崩刃的长刀,高声道:
“此刃斩获百夫长首级时崩裂,胡虏甲胄之精,已非昔日革裘败絮!”
刚才要物资时,乾帝还未曾有过太大反应,可在看到这把刀后,他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
“兵部与工部协作,督造新发甲胄,岁末前取送边军。”
“是!”
“第三件呢?”
乾帝缓缓问道。
晋王从怀中取出一个黑黢黢的糠饼。
“陛下,此乃边军果腹之物。”
说话间,他将糠饼奋力撕开一角,扔进嘴中,竟是咬的咯吱作响。+如\文`网? ,更?新+最-全`
“这……”
朝堂上众人啧啧称奇,都疑惑为何这种糠饼,能嚼出来这样的声音。
“西山粮道被豪强截留三成,到边关竟掺沙砾二五!臣一时情急,擅斩七名粮枭悬首关口,请陛下降罪!”
边关的事务繁杂,自是无法理得清。
到了这里,秦阳也明白今日为何乾帝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晋王汇报了。
戍边期间,晋王需要做事,也要承担错误。
今日回归京城,看似是述职,实则是乾帝在帮他平事。
短时间内便能猜到乾帝心思,所需之物已取,所负之罪可解,边关外的重点已经说明。
将自己和部队以及关外的问题全部托出,干净利落。
怪不得乾帝也很偏爱晋王。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所言后乾帝便道:
“你做得对,阵前扰我军心者,其罪当诛!克扣军粮者,更应格杀勿论!让大理寺去查,此事不算完!”
“多谢陛下。”
晋王高声回应。
这时候,乾帝转头对太子问道:
“太子有什么意见?”
太子早就看出了今日朝会,是父皇在帮老二。
自己这时候掺和进去没有任何好处。
“父皇英明。”
乾帝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还有什么事吗?”
乾帝再度开口问道。
“陛下,剩下的都是喜报了。”
晋王笑着开口,身后的南映梦走上前,从腰间抽出一封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