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这话,掌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混账!真是混账!”林歌气急,一掌拍在梨花木桌子上,桌面隐隐浮现出几条裂痕。
掌柜眼睛猛地一瞪,立马低头,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奶奶。
“手疼,呼呼。”张守瑾双手捧起桌面上的那只手,瞧见掌面通红,心疼地吹了又吹。
“张守志干了这样的混账事,怎么还能安然无恙?”
怒气充斥着整个胸腔,久久不能平息。林歌想,若她是赵伍才,张守志如今的坟头草应该得有三尺高了。
掌柜见少奶奶的气还没顺,心下一沉,战战兢兢开口,“那时的张家在丰平县也算得上地头蛇,就连知县大人都要给咱们老爷几分薄面,再加上夫人那泼辣劲,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为这事,赵伍才断了张家酒楼买官盐的途径。”
听了这话,林歌无奈摇头,这事不怪赵伍才。
错全在张守志一人,张家酒楼又何其无辜?
“那位陆大人,如今可在济州?”
林歌忽然问道。
掌柜点了点头,“每年三月十七,陆大人都会去水光寺小住的。”
林歌暗自握拳,过两日便是三月十七了,不管这个陆崇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她都要去碰碰运气。
若是故人…又该如何开口呢?
还没等林歌继续想下去,雅间外跑来了一个小厮。
林歌见他有些眼熟,应该是张府的家丁。
“大爷,大少奶奶,老爷回府了,说是要见您。”
闻言,林歌眸色微沉。
张家的掌权人,总算回来了。
马车上,林歌静默不语。
心里一面惦记着陆崇的事,一面想着张守志和赵伍才的恩怨,久久不能平静。
张守瑾原本在侧面坐着,见小娘子坐立不安,起身挨近了几分。
温热的手附在林歌的手掌上,张守瑾笑着开口,“娘子别怕,爹很好的,爹一定喜欢娘子。”
这小傻子,原来以为自己在害怕。
林歌抬起手,摸了摸张守瑾的脑袋,无奈叹息,“小傻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一想到这些年张守瑾一个人面对刘碧桃的尖酸刻薄,张守志的嘲讽侮辱,林歌心里不是滋味。
张守瑾薄唇一撇,将脑袋上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神色竟然认真了几分,“娘子不乖,我不是小傻子。娘子要喊我相公。”
瞧着他面上有几分失落,林歌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
“抱歉,我…”
“唔…”
张守瑾忽然俯身压下,咬住了那张红润小巧的嘴唇。
林歌瞬时瞪大了眼睛,呆愣一瞬后想要反抗,却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小傻子牢牢攥着呢。
她只好抬腿发力,一脚将人踹倒。
“大爷大少奶奶可安好?”
马车剧烈摇晃,引得外头的车夫发问。
林歌瞪了张守瑾一眼,神色里满是戒备。
这个小傻子竟然想轻薄自己!
跌坐在地的张守瑾委屈极了,他一边揉着伤处,一边嘟囔。
“娘子不用道歉,我想堵娘子的嘴,可是没手了,所以我一着急…”
张守瑾委屈巴巴地念叨着,爬起来缩在角落,看起来很伤心。
听了这话,林歌眼底的戒备一点点消散,原来这小傻子是这个意思。
她摸了摸唇角,无奈笑笑。
她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好了,是娘子错了,不该踢你的。”林歌主动示好,剥开一颗葡萄,送进小傻子嘴里。
张守瑾本想再装装样子,只是瞧见林歌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瞬时沦陷。
“我说过的,娘子不会错的,都是我的错。”
他张开嘴,任由林歌一颗一颗将葡萄送进口中,马车一颠一颠的,张守瑾的唇瓣也一颤一颤的,不经意间触碰着林歌细嫩的指尖。
吃了三十七颗葡萄后,马车总算是停了。
张府前厅,一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来回踱步,每走两步,便叹息一声。
他正是张家的掌权人,张友堂。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走了大半个月,刘碧桃便给大儿子买了个媳妇。
那媳妇竟然还是个傻子!
张友堂听到这消息时,又惊又怒。
他本想将刘碧桃大骂一顿,不承想一回来,就听说刘碧桃被大少奶奶气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