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音障的尖啸声中,红邪鬼的身影化作一道赤色雷霆。
公爵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千年岁月沉淀的从容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第一次真切地嗅到了死亡腐朽的气息。“噌!”牙之剑贯穿咽喉的刹那,公爵的躯体爆散成万千血蝠。这些由精血凝成的魔物每一只都长着公爵的面容,发出刺耳的尖笑,在穹顶盘旋交织,霎时织成遮天蔽日的猩红罗网。“卑劣的障眼法!”红邪鬼足尖轻点坠落的石柱残骸,青碧色妖力在周身凝成旋转的风刃护盾。她嗅到一丝腐朽的甜香——那些血蝠振翅时洒落的鳞粉,竟在空气中燃起幽蓝鬼火,阻拦了她的追击!倒悬于破碎彩窗之上的公爵真身,此时正进行着最后的献祭绝杀。他枯瘦如柴的指尖插入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脏在掌心跳动如活物,暗红脉络中流淌着古老的咒言文字。“以真祖之血为祭——”心脏突然爆裂,血雾凝成三柄螺旋长枪,枪身缠绕着锁链般的诅咒符文。但红邪鬼的刀比他的咒语更快。“唰!”青白刀光如新月升空,第一柄血枪尚未完全成型便被纵向劈开。飞溅的魔血在空中凝结成荆棘之网,却被后续突进的风刃绞成齑粉。第二柄血枪擦着她的锁骨掠过,腐蚀性血液在玄甲上蚀出嘶嘶作响的孔洞,露出下方莹白如雪的肌肤。真正的杀招是第三柄枪。当它成型后融入空中,无声刺向红邪鬼后心时,公爵嘴角已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枯槁的面容因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扭曲。千钧一发之际,红邪鬼反身一刀精准劈在枪身七寸处——那里有节律跳动的,正是公爵抽离的心室碎片!“咔嚓!”血枪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断裂的瞬间,红邪鬼的左手已如铁钳般穿透血雾,精准掐住公爵真身的脖颈。她沾血的犬齿在暮色下森然发亮,“抓到你了,吸血虫。”“你怎么会知道要斩在那里!”公爵的蝠翼疯狂拍打,翼膜上精心绘制的符文接连爆燃,却再也凝聚不起半分力量。他枯枝般的指爪徒劳地撕扯着红邪鬼的手臂,但方才的血枪献祭已经掏空了大半妖力。此刻的挣扎,在身经百战的红邪鬼看来,与垂死蚊虫的扑腾无异。“下辈子记得。”红邪鬼将刀锋抵上公爵眉心,风暴之力在刃尖凝聚成一点刺目青芒,“不要在犬族的鼻子前,卖弄你那些拙劣的血魔法!”“你这低等的吸血虫!”刀光贯脑的瞬间,公爵千年积累的怨毒与不甘,化作最后一声尖啸,在古堡残垣间久久回荡。当第一缕月光穿透云层时,红邪鬼正踏着公爵的骨灰走向城堡之外。她甩了甩刀上凝固的血晶,远方传来阿修罗战士的胜利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