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也不答话，脚下却已发力。

他修习的乃是全真教至高无上的《先天功》，哪怕只能算是《先天功0.5版》，但内力之浑厚精纯，远非寻常全真弟子可比。

那“金雁功”虽不以灵巧著称，讲究的是个中正平和、气息绵长，在他沛然莫御的内力催动下，身形竟也快逾奔马。

杨过初时占了先机，身法展开，如穿花蝴蝶，在峭壁险径间腾挪闪转，自觉已将对方甩开。岂料回头一瞥，鹿清笃那高大身影竟如影随形，始终缀在身后数丈之处，任凭自己如何催谷古墓轻功的精妙变化，依旧不能拉开距离。

杨过心头一凛，一股倔强傲气勃然而生：“鹿大哥果然厉害！但我杨过岂能处处落于人后？”

两道身影，一青一灰，一灵巧如燕，一势猛若鹰，在这千古奇峰之上竞逐飞驰，两人皆将所学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最终几乎不分先后，同时落足于华山之巅！

杨过气息微促，额角见汗，望着气定神闲，呼吸绵长悠远的鹿清笃，心中那份争胜之心早已化作由衷的钦佩。

他拱手笑道：“鹿大哥，小弟这回是真服啦！没想到你不仅内功深厚，连这轻身功夫也如此了得，小弟甘拜下风！”

然而，鹿清笃对杨过的赞誉恍若未闻他独立于万丈悬崖之边，劲风如狂涛怒卷，吹得他宽大的道袍向后笔直飞扬，猎猎作响，仿佛要将他卷入深谷。

极目远眺，但见群峰如怒海狂涛中的巨兽脊背，在翻腾的云海间若隐若现，苍茫大地匍匐脚下，天地之浩渺，宇宙之无极，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撞入心扉。

华山之巅见天地，面对这亘古苍茫的雄浑画卷，鹿清笃胸中豁然开朗！

他体内早已温养得圆融无碍的《先天功0.5版》真气、元炁，受到这天地之机牵引，无需刻意引导，竟自然而然地循着那玄奥莫测的正版《先天功》路线奔腾流转！

此刻，他经脉坚韧如老藤，丹田气海浩瀚似渊，心境澄澈通明，性命双修之功早已臻至大成之境。此番突破，正是水到渠成！

“嗡——！”

仿佛体内响起一声洪钟大吕！

鹿清笃周身剧震，那原本真气、元炁夹杂的内力开始蜕变，由后天返先天，通通化作更为精纯、更为凝练、更贴近天地本源的“先天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