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墩,"当年砚之他娘怀他时,在观音庵许的愿就是'得一良配'。
这玉佩是庵里主持开了光的,能是玩笑?"她转头对顾砚之招招手,"砚之,你说是不是?"
顾砚之走上前,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苏若苕鬓角的海棠颤了颤:"当年在庵堂,苕苕教我背的第一首诗是'春眠不觉晓,偷枣被狗咬'。"他望着苏若苕骤红的耳尖,眼底溢出笑,"我至今记得。"
满厅哄笑里,主母扶着椅背的手青筋首跳,苏若菱捏着帕子的指节泛白。
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前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小顺子跑得气喘吁吁,"尚书府的帖子!
王大人说要给侯府婚事做保,还说......"他咽了口唾沫,"还说苏府嫡女须由他亲自提亲。"
厅里霎时安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响。
苏若苕望着帖子上"王允之"三个字,只觉后颈发寒——这王尚书素日最讲门楣,怎会突然掺合侯府婚事?
她抬眼正撞进顾砚之沉下来的目光,心里警铃大作:真正的戏,这才刚开场呢。
午后,老夫人握着苏若苕的手首念叨:"明日去锦绣坊试嫁衣样图,让张厨娘备些糖蒸酥酪带着。"苏若苕应着,跟着小杏往院外走。
转过垂花门时,她瞥见墙角那株老槐树上,停着只灰鸽子,脚环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通政司的印记。
她摸了摸袖中那半张皱巴巴的信,嘴角勾起个清浅的笑——既然有人要唱大戏,那她这戏精,总得把妆化得更浓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