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该赏,该赏。"
月上柳梢头时,寿宴终于散了。
苏若苕站在佛堂前的银杏树下,仰头望着屋檐下挂的百寿图——老夫人说要挂三个月,让往来客人都瞧瞧苏家的孝心。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若苕转头,见顾砚之抱着个锦盒站在月光里,腰间玉牌泛着温润的光。
"在想我娘。"她摸着绣品上的金线,"老祖宗说这针脚像她,可我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顾砚之把锦盒递过去:"昨日去慈恩寺,见有卖绣绷的,挑了个檀木的。"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针脚像又怎样?
你比她更会哄人开心。"
苏若苕打开锦盒,檀木香混着月光涌出来。
她突然噗嗤笑出声:"顾世子什么时候学会说甜话了?"
"跟某人学的。"顾砚之望着她发间未卸的珠钗,声音轻得像落在银杏叶上的月光,"某人总说,人心是糖霜,得慢慢哄化了才甜。"
风过处,银杏叶簌簌落了两人肩头。
苏若苕正要说话,东院突然传来小丫鬟的尖叫:"老夫人!
老夫人说明儿要请戏班唱堂会,还说要把西跨院的牡丹全搬出来——"
顾砚之挑眉:"看来明日更热闹。"
苏若苕望着东院方向亮起的灯笼,唇角勾起半分笑——她就知道,老夫人的寿宴,从来不是终点。
主母房里,王妈妈揉着被烫伤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夫人,那百寿图里的'苏家同心'......"
"闭嘴!"主母摔了茶盏,碎片溅在绣着牡丹的帐子上,"明儿堂会......"她盯着窗外的月光,指尖缓缓收紧,"明儿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