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发出单调的“嘀嗒…嘀嗒…”声,跟废墟里那血滴声诡异地重合在一起。
我下意识地摸向裤兜,那块怀表还在,冰冷坚硬。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不敢再碰它。
“阿龙…你的刺青…”我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阿龙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撸起袖子。昏暗的灯光下,他胳膊上那片青黑色的怪蛇刺青,颜色似乎更深了,线条也好像…更清晰了一点?那些蛇脸上的人脸轮廓,隐隐约约,竟透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它在长…它还在长!”阿龙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我完了…陈明…我们都完了…”
他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我听到哗哗的水声,还有他拼命搓洗胳膊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我浑身发冷,挣扎着爬起来,也走向卫生间。我需要冷水,泼在脸上,让我清醒一点。
卫生间的门半开着。里面没开灯,只有客厅的光线斜斜照进去一小片。阿龙背对着门,站在洗手池前,,水龙头开得很大,他正发疯一样用肥皂搓洗着手臂上那片刺青,皮肤都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