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你再瞧瞧这件怎么样……”
次日清晨,张景拉了个太医院里的丫鬟,非得让人家帮他挑拣衣衫。
总算挑出件看得过眼的袍子,张景这才心满意足。
可正待他兴冲冲提着礼品要往魏岳府去时,却见那丫鬟气喘吁吁又跑了回来,喘着气道:
“张大夫!朝中有家大人府上差人来请医师,说是病情凶险得紧,黄院丞让我来寻您……”
“来寻我?”
张景微微蹙眉,这才是他入内院的头一日,怎就差人来请他出诊?
但他却并没有拒绝——毕竟是行医之人,哪能见死不救?
不过是看个诊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
于是张景当即将手里的礼盒搁下,换了身便于行走的短褂,收拾起药箱准备出门。
他循着指引走到宫苑深处,眼前豁然现出一处轩昂院落。
抬头望去,门楣上悬着块匾额,写着“香梅轩”三个大字。
“这儿便是杨贵人的居所,听说她卧病在床,病情着实不轻。”
听到身旁丫鬟低低的提醒声,张景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动——
如今做了内院医师,每次出诊都有丫鬟跟着打下手,倒像极了前世身边跟着的小护士。
但很快他便定了定神,将杂七杂八的念头挥去,抬步走进了院门。
“起初还只是时常轻咳几声,从前几日起突然就发起高热来。”
“杨贵人喝了几剂太医院开的治风寒的汤药,却半分不见效。如今贵人她嗓子疼得紧,连话都难说出一句了。”
院内管事的嬷嬷见了二人,连忙引着往杨贵人寝殿去,走在路上还不住地说着病症。
张景听着这些话,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单听这症状,想来也不过是受了风寒,或许只是这位杨贵人平日里养得娇贵,才这般惊惶。
他心下思忖着,已迈步走进杨贵人的寝殿。也不多言语,径直上前探手搭脉。
可当张景刚刚感悟到那位夫人的脉象时,神色骤然凝起,无数可怕的前世回忆顿时涌进了脑海——
“这脉象……竟像是……”
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