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街上,天朗气清。·8*1*y.u.e`s+h~u¢.\c?o,m-
“来来来,您的号牌请拿好。”
“哎哟,都到三十号了!还是来晚了呀!”
素心医馆前,许浒正拿着一打号牌给来看病的病患们分发着。
有不知晓缘由的,问了几句才晓得,原来这里面的张医师近日立下了个规矩——
每日行诊只看五十人,之后的除非是急诊,否则就得等明日。
许多人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只觉得这郎中好大的架子,又不是偏这儿看不可了!
后来又听旁人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张医师乃是神医,甚至在整个沂州都赫赫有名。
这样一来,来这素心医馆的人竟是不减反增,每日来人只见多,不见少了。
“庸医!庸医啊!哎呦!”
就在众人拿着号牌谈笑着排队候诊时,外面却传来一道道叫苦声。
众人纷纷疑惑望去,只见是一个老妇人,身边还有个青年搀扶着,想必是母子二人。
“庸医!给我滚出来!”
那青年对着医馆里边大声喝道,瞧那样子很是怒不可遏。
他这一闹,张景很快就知晓了,便闻声走了出来。
那青年见状,又是咬牙切齿,指着张景怒骂道:
“该死的庸医!昨日我母亲来你这看病,不知你胡乱开了什么药方,竟害得她病情加重,整日上吐下泻,真是庸医误诊啊!”
此言一出,在场围观的众人都是惊疑不定——不是说这医师是神医么?怎么还将人家误诊了?
而张景此刻却是坦然自若,朗声说道:
“昨日这位老人家的确来我这看过诊,但也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幻¨想\姬! *首.发-”
“我给她开的药都是驱寒保暖、安神补脑之物,不可能会使其上吐下泻。令堂莫非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不可能!你纯粹就是在狡辩!我把你开的药方拿到翠阳街的药铺里去看了,他们都说是胡乱用药!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
青年勃然大怒,大声喝斥着。
张景眉头一皱,这显然是无稽之谈了,莫非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我就说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是神医,看来怕真是误诊出事咯!”
“你忘了他和那魏府关系密切吗?所谓神医,怕就是人家帮他造势来的,实际上没有多少真本事。”
外边的看众真乃是见风使舵,张景瞬间成了这墙倒众人推的对象。
眼见着局势愈来愈坏,一旁的许浒正要劝张景先关了铺门,却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地震了?
他抬眼望去,却见锦绣街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朝这边蜂拥而来。
这什么情况?
许浒见状大吃一惊。-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会是……恩人料到今日这事,请来的打手吧?
想到这,许浒咽了口唾沫,偷瞄了眼张景,却发现自己的恩人也是一脸疑惑,这才放下了心。
可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呢?
“请问沂州诗仙是在这里吗?”
人群临近,有人大声问道。
众人定神望去,才发觉这些人竟都是些书生学子的装束。
“什么?沂州诗仙?这哪有什么沂州诗仙啊,诸位莫非是弄错了。”
此时医馆隔壁的绸缎铺里,屠轩又走出来凑起了热闹。
“没有么?明明是说就在这沂州锦绣街上呀!据说是位叫做张宁的公子。”
屠轩摆摆手笑道:“哪有什么张宁?定是搞错了……”
可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了。
“是这位!是这位!我有他的画像。”
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喊道,指向了张景的方向。
屠轩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张景。
“不会吧……”
他瞬间面如土色,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此情景的张景也是见怪不怪了。
他能猜到,自己的事情定是被那些书院先生散布出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连自己的画像都整出来了。
很快,那一群书生学子便将素心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七嘴八舌地向中间的张景介绍着自己。
要么是求着张景收徒的,要么是说家师想要求见的……张景只感觉有无数唾沫星子打在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