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洛君甚至不愿意碰床,她慢吞吞地说:“想洗澡。”
“明天再洗,”傅瑞文再次作出承诺,哪怕方才这一招就已经被证明无效,“明天我连这床上用品也一起换洗掉。”
但颜洛君说不,傅瑞文甚至没想到任何办法来制止。她连半句哄人的话都想不出,寻常人家用来哄小孩子的那些话就在嘴边,先一步将她笼罩的却是灰黄色泛着酸臭味的过往。
强行塞回床上?打晕拖走?
——越想越离谱了。
喝醉的人异常固执,更何况傅瑞文原先也不了解她的生活习惯。颜洛君进了浴室,傅瑞文不敢留她一个人,只好将烧水壶挪回了卧室。她开了瓶矿泉水倒进去,颜洛君没有将门关得很严,留了一点缝隙,暖黄色的灯光从里面溢出来。
“水温别调太高,只能用温水。你自己可以?”傅瑞文确认道。
“……我十九岁了。”语气有些无奈,像是向大人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小朋友,隔着一扇门,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过门缝。
浴室门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傅瑞文移开视线,闻言怔了片刻,手上的动作一顿:“今天……昨天是你生日?”
颜洛君“嗯”了声,她说:“很累。”
傅瑞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究竟是昨天很累,还是生日很累,抑或二者皆有或都不是。这时候颜洛君倒显现出一些艺术文学幻想的特性了,在外行人听起来只是云里雾里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