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颜小哨兵没后悔不认真听课,认真也看不懂。
地下人员混杂,语言文字在拉拉扯扯的许多年里不断变化,或许地上的语言也在更替,他们的文字早已大相径庭,她无法知道那些碑文在篆刻什么。
有一点却是确定的。
地上或许已经拥有了不同的文明,但他们供奉着相似的神明、
他们是人吗?颜寻之已经无法再这样想了。她想起南区被她砍断脖颈的地自,他带着头套,面容无缘得见,只露出那双湛蓝的、狭长的眼睛。
她想,他们不是人吗?
如果经过世界辐射异变的人类是怪物,那么他们这些在地下经历过无数次药品实验、身体机能改造的哨向,又算什么呢。
蒲团已经褪色发旧,边缘磨损,呲着毛糙的线头。颜寻之仰起头,与神像四目相对。
他们看地面的人是扭曲的、异化的怪物,那那些地面自然人呢,他们又是怎样看他们的?
他们是否觉得,他们是龟缩在地下的、落后的、苟延残喘的虫子?
出门闻到一阵香味。
她顺着香气方向一望,不远处,几个人聚着用火枪正在烤他们带出来的干粮。
看见她,热情的挥起手来,特别激动,“哎!你终于出来了!”
什么叫终于?
颜寻之很是顺手的抢走了烤好的那张饼,“我不止进去了一刻钟?你们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