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难受”,她装模作样揉眼睛。-4·0¨0!t+x_t?.*c~o¢m,
陆晏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我帮你吹吹。”
她想许今禾一定会扯个理由,然后拒绝,毕竟这小骗子怕她,没想到许今禾答应了。
眼睛被她揉的泛红,她单膝跪在地上借力,一张小脸仰着,瞳仁湿漉漉的像小狗。
陆晏乔凑近,托着许今禾的下巴,嘴唇离眼睛很近,轻轻吹了下。
许今禾睫毛眨个不停,立刻站起,不敢去瞧陆晏乔,嘴里嘟囔着,“好了好了,不难受了”,她耳垂红的,似雪地里的一抹艳色。
陆晏乔看她边说,边往捣药台去,要离她远远地。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陆晏乔的嘴唇倒是不再抖了,似乎心情不错,微微翘起了唇角。
杜观山整个后背发酸,想让小徒弟锤锤背,却见她坐得远远的,看着手机捣药。
“小今禾,为师口渴”,杜观山故意逗她。
“在忙呢”,许今禾头也不抬,“在看社会与法呢,杀人容易,抛尸难。”
杜观山的笑声回荡在诊疗室,“小结巴生气还不结巴了啊,那是要多气气才好。+求/书-帮^ .哽!芯.最*筷~”
“没生气”,许今禾嘀咕,“我怎么可能,生气,少瞧不起人!”
杜观山又大笑,许今禾脸还是红的,把保温杯递给杜观山,“师父,还要不要喝水。”
喝了口许今禾递来的水,杜观山开始讲解,“人体的经络,就像皮筋。”
她这样通俗的解释给许今禾,这皮筋应是顺着骨头的,骨头生长皮筋伸展,若是长期不动,皮筋就会缩在一块,跟不上骨头,时间久了,就会萎缩再展不开。
她必须要把皮筋揉开,给皮筋人为拉长。
“能到这一环节,就很好了”,杜观山没多说,拉筋这步,就到陆晏乔发病期的尾声,有许多次,她腿溃烂到根本无法触碰。
杜观山累出一身汗,陆晏乔也疼一身汗,她面颊发红,合眼靠在床头。
“现在教你针灸”,缓了一会,杜观山铺开针袋,挑出一根细长的针,“对着穴位扎吧。”
许今禾捏着针一脸懵,“扎哪?”
“中渚穴啊”,杜观山看她没动作,也懵,“穴位图你不是早就记下了吗。?s.y!w′x¢s¨.!c!o+m-”
其他医生有一玻璃墙之隔,许今禾不可能逮着他们扎,这块就他们仨,许今禾挣扎,“我的意思是,扎在谁的,穴位上。”
杜观山瞧出她害怕,故意道,“你是想拿小陆练手?”
许今禾头摇的像拨浪鼓,杜观山说,“别急,想扎小陆有的是机会,下次就你来给她灸。”
陆晏乔眼睛依旧闭着,看不出睡着还是醒着吗,许今禾没得选,只能对自己下手。
“万一扎出事,怎么办”,许今禾露怯,毕竟那么长的针,她要是失手,那就是自残了。
“你只管灸”,杜观山信誓旦旦,“扎成什么样,我都救的回来。”
许今禾:“扎傻了呢?”
她原本是想说,万一扎瘫了呢,一想陆晏乔还躺在这,这么说不合适。
杜观山:“没事,救得回来。”
“要是扎死了呢”,许今禾仍不放心。
陆晏乔睁眼看她,说话百无禁忌,杜观山则抬手对着她脑袋拍一掌,“阎王也要给我三分薄面。”
许今禾大惊,“师父这么牛,我血浓于水的,亲师父。”
陆晏乔不知何时也加入她们,她不说话,听杜观山吹牛。
当着后辈的面,杜观山嘴硬,“那是自然。”
“我杜门世代行医,自古以来悬壶济世,定是修了不少功德。”
许今禾故作了然,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我以为,师父是治病救人呢”,她道,“原来是,是为了修功德。”
杜观山,“再伶牙俐齿,把你扎哑。”
许今禾笑着躲她的针,往后退到陆晏乔床头边,笑着讨饶,“医者仁心,仁心呀师父。”
杜观山不再逗她,许今禾停了笑闹,才想到现在的处境。
她在陆晏乔的病房里笑闹,看书时提到,陆晏乔最不喜嘈杂,尤其是人吵闹。
她还跑到人家床头这边笑,这跟在雷区蹦迪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把她扎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