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钰只是耸了耸肩:“沙漠里的风,总是这么热情直接。”
“开玩笑啦,开玩笑啦。”婕德拍了拍荧的肩膀,“部族里的男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净说些无聊的话…烦死人了,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她清了清嗓子,神情变得认真了些:“咳咳…说实话,在这里日子过得还是挺艰苦的,但还好大家都在相互照应和帮助,所以都能活得下去。虽然偶尔也会想起老爹教导和保护我的日子,最初几天还是挺难熬的…嘿嘿,尽管他在的时候,我还挺烦他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便被坚毅所取代。“不过,过去的好日子没办法喂饱今天的自己嘛,再加上芭别尔主母和塔尼特的其他人也一直很照顾我…还是要往前看才好。既然塔尼特接纳了我,我也就学着让自己变得对大家更有用些啦。”
她重新恢复了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一把揽住荧的肩膀:“话说回来,我们也别闲着啦。我还有些杂活儿要做,正好把你们抓来陪我啦!”
“哇,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吗!”派蒙抗议道。
“嘿嘿,抱歉抱歉,人人有忙时嘛!”婕德狡黠地一笑,“嗯…让我想想,尤夫腾需要人帮他喂鳄鱼,我们先去他那边吧!”
同婕德一起帮助尤夫腾
“尤夫腾,我来啦!”婕德爽朗的声音如同在沉闷的营地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圈圈涟漪。她热情地揽过荧的肩膀,向那个正蹲在溪边,与几头狰狞巨兽为伴的男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荧和派蒙。左边这位是左钰先生。”
那个名叫尤夫腾的男人闻声猛地一抖,回过头来,他脸上戴着一副塔尼特部族特有的、用以抵御风沙的暗红色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那紧张得几乎要搓出火星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胆怯的性情。那些被称为“圣骸赤鹫”的、如同鳄鱼般可怖的巨兽,在他身边却显得异常温顺,巨大的头颅安静地伏在沙地上,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你、你好,婕德。终于忙完正、正、正事了?”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明显的结巴,与他那魁梧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这不是专程来帮你忙了吗!还有我的朋友也来啦!”婕德拍了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豪气模样。
“哦?谢谢你,婕德。你还、还、还记得我有忙要帮!”尤夫腾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他似乎想站起来,但看到陌生的荧和左钰,又有些局促地蹲了回去。“哈哈,曾经布列达长老还在的时候,你就喜欢缠着他一起喂、喂、喂鳄鱼…”
婕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飞快地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咳咳…!祸从口出。”
布列达长老,是婕德父亲的老友,也是当初将她托付给芭别尔主母的人。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承载着太多沉重的回忆。
“呃…”尤夫腾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指着旁边一个装满了血淋淋生肉的皮袋,转移话题,“饲、饲料在这里,新鲜的兽肉。拿去吧。”
“好,我们走!荧!”婕德恢复得很快,她抓起那沉甸甸的皮袋,招呼着众人走向溪边。
同婕德一起饲喂鳄鱼
“跟我来吧,小心别让这些大家伙咬到脚哦!”婕德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嘱道。那些圣骸赤鹫闻到了生肉的血腥味,纷纷抬起巨大的头颅,冰冷的竖瞳紧紧盯着她们手中的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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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派蒙吓得瞬间飞到了荧的头顶,再也不肯下来。
左钰的目光则平静地扫过那些巨兽,他能感觉到这些生物体内涌动的、属于深渊的狂暴力量,但也被某种奇特的方式压制着,形成了一种脆弱的平衡。尤夫腾能与它们如此亲近,靠的并非是勇气,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善意。
“喂鳄鱼还是挺轻松随意的,”婕德从皮袋里抓出一大块血肉,远远地抛了出去,“只要丢出生肉,它们就会循着气味自己跑过来吃掉。”
一块块生肉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溪水或沙地中,那些巨兽立刻便争抢起来,撕咬吞咽的声音在峡谷中回响,令人不寒而栗。
“话说刚才,你们的主母好可怕的样子…”派蒙心有余悸地小声说道,她指的是芭别尔处决那个叛徒的场景。
“刚才?什么事?哦!”婕德像是才想起来,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没什么,一个叛徒而已。”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在沙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