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如同一座精密的棋盘。除了兵营与校场,更有大片的区域,被建设为“随营学堂”与“后勤工坊”。
此刻,在他的中军大帐内,没有震天的喊杀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朱常瀛正与几位他重金招募来的“博士”,围着一张巨大的、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朝鲜地图,进行着最后的战略推演。
“王爷,”一位出身大儒林文正门下、负责民政规划的“博士”,指着地图的西南角说道,“依下官看,我军不应首攻汉城等坚城。当效仿昔日淮阴侯之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军主力,可佯攻平壤,吸引满清与朝鲜的主力。而另一支偏师,则当由此地——全罗道登陆。”
!“此地,乃朝鲜粮仓,民心富庶,且守备松懈。我军先取其粮,再以仁政安抚,则王师之根基,便稳如泰山。届时,是以战养战,还是南北夹击,皆在我手。”
朱常瀛缓缓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先生之言,深合我心。战争,非一日之功。征服,更非一战之能。要打,更要治!”
他的军队,完美复刻了【卡拉德帝国】的“多兵种协同”理念。其核心,是一千五百名装备着帝国精锐具装骑兵甲胄的重骑兵。在其周围,是大量的帝国军团步兵与帝国宫殿卫士,攻守兼备,毫无短板。
他向皇帝购买的物资中,除了兵器铠甲,更有大量的耕牛、铁犁、耐寒的稻种。
他要的,不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个长治久安的、属于自己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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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卫辉。潞王大营。
潞王朱常淓的军团,则充满了野蛮的活力与挣扎的求生欲。
两万五千人的军队,以悍勇的【斯特吉亚】为模板。每日的操练,都伴随着震天的战吼与此起彼伏的斗殴。
朱常淓,这位曾经的风雅王爷,此刻,正一脸怒容地,站在一座堆满了兵器的库房前。他拿起一杆长矛,用力一折,“咔嚓”一声,矛杆应声而断。
“这就是你给本王采购的‘精铁’长矛?!”他将断矛,狠狠地扔在一名五大三粗的、出身军户世家的将领脚下,“这种东西,上了战场,是让我的士兵去送死!”
那名将领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看到潞王那冰冷决绝的眼神,以及他身后那五百名沉默得如同冰山般的亲卫骑士,他心中的气焰,瞬间便被浇灭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息怒!是小人被奸商蒙骗了!小人立刻去换!”
朱常淓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他。
两年了,他早已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艺术家。他学会了看账本,学会了分辨武器的优劣,甚至学会了,如何用自己手中那支唯一的、倾尽家财才武装起来的五百人斯特吉亚精锐亲卫骑兵,去威慑和弹压麾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
他的军队,装备良莠不齐,军纪也时有松懈。但他,却在这份痛苦的磨砺中,真正地,成长了起来。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打赢这场仗,然后,去自己的藩国,建一座种满梅花的院子,永远不再理会这些烦心事。
……
京师,紫禁城。
三份内容详尽,但风格迥异的奏折,被同时摆在了朱由检的御案之上。
唐王的奏折,充满了昂扬的战意与必胜的信心。 桂王的奏折,详尽地分析了后勤、民政、以及战后的治理方案。 潞王的奏折,则用朴实的文字,记述了他麾下军队的粮草、兵员、以及他个人对战争的“浅薄”理解。
朱由检看着这三份奏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所放出的三头猛兽,已经磨砺好了爪牙。性格各异,却都已是可战之兵。
他缓缓起身,走到那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了北方的京师之上。
“很好……是时候,让全天下,都看一看,朕的这些‘王’,和他们的‘兵’,究竟是何等模样了。”
他心中,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传朕旨意,”他对身旁的王承恩,平静地说道,“命唐、桂、潞三王,各率麾下‘标营’精锐,合计十万,于明年开春之前,向京师开拔!”
“朕,要于京郊大校场,亲自检阅,为我大明,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
“东征誓师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