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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唯一的遗物

“那是什么东西?”张帆朝着船老大吼道。+q′s¢b^x\s?.?c,o\m¨

“归墟的引路人,也是守墓的。”船老大紧握着船舵,独眼里没有半分波澜,“别看它们漂亮,被拖下水,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话音未落,一条巨大的银色尾鳍从船底扫过。咚的一声闷响,整个甲板都为之震动。

也就在这一刻,一阵空灵的歌声毫无征兆地响彻在甲板上。

那歌声不似人声,没有歌词,只有一段段悠远、缥缈的旋律,像是来自亘古的呼唤,又像是亡魂的安魂曲。它没有源头,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穿透风声与雷鸣。

“这歌声……”张帆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

“来了。”船老大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极致的凝重。

“啊——!”

一声痛苦的尖叫打断了张帆的思绪。他猛地回头,看见朱淋清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指节发白,整个人蜷缩在桅杆下,身体剧烈地颤抖。

“淋清!”张帆冲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头……我的头要炸开了……”朱淋清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耳朵里……有东西在叫……好多……好多虫子……”

张帆注意到,她手腕上那枚玉扣,此刻正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那光芒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她的呻吟一明一暗。^x~k¢a~n?s*h?u¨w¢u/.·c^o`m^

“是蛊!”独眼船老大猛地一敲船舵,吼声如雷,“该死!是鲛人蛊音!这歌声里藏着蛊虫振翅的频率,是冲着她来的!”

“蛊?”张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蛊?要怎么办?”

“这歌声能引动她体内的东西!”船老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他用火石嚓的一声点燃,一股辛辣刺鼻的白烟滋地升起。

“捂住她的耳朵!别让她听!”船老大一边喊,一边将燃烧的艾草举到两人面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浓烈的白烟没有被狂风吹散,反而像有灵性一般,在船头凝聚成一团,扭曲着,最终构成了一幅流动的、半透明的幻象。

幻象中,是一片漆黑的海底。

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巨大银色鱼尾的鲛人,正用它的尾鳍,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敲击着一块黑色的礁石。

每一次敲击,都有一段空灵的歌声从礁石中散播开来,与此刻甲板上听到的歌声分毫不差。

而那块黑色的礁石上,赫然雕刻着一个繁复而古老的图腾——一条盘踞的、首尾相衔的蛇。

那个蛇纹……

张帆的心跳漏了一拍。*9-5+x\i\a`o,s-h-u\o·.¢c-o\m~他猛地看向朱淋清手中的太-极蛇纹玉佩,上面的纹路与礁石上的雕刻几乎一模一样。

不对,不止是玉佩。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朱淋清因为痛苦而低垂的后颈上。那里被汗水浸湿,靠近发根的地方,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的蛇形纹路,正随着她的喘息,明暗不定地闪烁着微光。

这个印记,他从未见过。

船老大没有看张帆,他那只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幻象中的礁石,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鲛人的盟约石,上面刻的是祭品的印记。”

他顿了顿,缓缓转过头,独眼望向张帆。

“她后颈上,是不是也有这个?”

他没有回答。

甲板上的风似乎小了,又或者,是那独眼船老大带来的压迫感,盖过了风雷。张帆的喉咙发干,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在回响——祭品。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

“字面意思。”船老大收回了艾草,幻象随之消散在风里,“那块礁石是鲛人与陆上某些家族立下的盟约。鲛人庇佑他们出海平安,作为交换,每隔一甲子,那个家族就要送一个带有印记的后人,作为‘容器’,来温养鲛人的新生蛊卵。”

他那只独眼转向蜷缩的朱淋清,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看透了生死的漠然。“她就是这一代的容器。那歌声,是鲛人在召唤它的‘温床’。”

“胡说!”张帆吼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活人献祭?”

“年代?”船老大嗤笑一声,露出泛黄的牙,“在大海面前,从来没有年代。只有规矩。你们坏了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朱淋清的呻吟弱了下去,她勉力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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