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挺住,还不如直接完了。”
刘启看着刚种下的一片地,话说得定当。
“一个月。”
“等一个月,你们再来这里看看。”
“那会儿是收成,还是一滩烂泥,自己心里有数。”
“要是最后长不出来,我刘启的命,随便处置。”
这句直截了当的话,让在场的人一动不动。
从他眼神里,看出了全压上的决心。
没谁再犟上一句。
那些顾虑、那些疑心,在这句话面前都淡下去了。
大伙心里开始觉得,也许这个方式能成。
之后的日子,暖房就是全村最要紧的地界。
刘启让乡团队员轮流看着门,不许闲杂进。
他自己每天来回守着,亲自盯每一步。
温度、水分,土里的细节,他一句不含糊。
村民这几天心思都扑在这里,每天都算着还有多少天。
暖房里的事成了大家嘴上的话题。
“你看,当家的那招,到底行不行?”
“这年头,也没人亲眼见过冬天还能种地。”
“要我说,难。自古就没有这个道理。”
“可当家拿命都赌上了,万一真让他干成了呢?”
村里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平阳镇。
镇上的地主和商人,听了下溪村的怪事,都拿来当笑话讲。
“听说了没?下溪村那个刘启,冬天在屋子里种地,还说亩产两千斤。”
“哈哈,这小子是开酒楼开糊涂了吧?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我看他就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等开春,他那酒楼都得搭进去。”
张大户自从土豆被赵虎弄走,心里一直有气。
现在听到刘启的笑话,属他最高兴。
“我就说那东西带着邪气,他刘启拿回去,肯定倒霉。”
“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哭着来找我。”
一下子,刘启和他的暖房,成了平阳镇最大的乐子。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把钱赔光,看他怎么收场。
就连乡团内部,那些新兵心里也开始打鼓。
他们虽然怕秦伯年,但对刘启这种神神道道的做法,心里还是不信。
只有赵虎、张铁山这些老人,铁了心信刘启。
他们不管外面怎么说,每天照样带队死练。
他们清楚,刘启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原因。
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本事练好,等刘启用人的时候,能顶上去。
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刘启跟平时一样,一个人进了暖房。
他蹲下身,轻轻拨开一小块松土。
一丁点绿色,出现在他眼前。
那绿芽虽然细,却很有劲,顶开了土,直直地朝上长。
刘启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