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楷正倚在栏杆上抽烟，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他似乎也看到了这边，眼神隔着玻璃门与姜涩夏短暂相接，然后冷漠地移开，吐出一口烟雾。

那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如同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鸿沟...

翡翠厅的门在身后关上，将酒店走廊的喧嚣隔绝在外。

姜涩夏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浅蓝色连衣裙上的小白花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她的小腿微微发抖，白色小皮鞋在地毯上蹭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放轻松，"宋九思回头对她笑了笑，"经理人很好。"

姜涩夏点点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半小时前她还只是TNG千万粉丝中的一个。

现在却站在战队的私人庆功宴上，即将和官方谈合作。这种跨越让她头晕目眩，仿佛踩在棉花上。

林桃在后面悄悄戳她的腰："夏夏，呼吸！"

姜涩夏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首屏着气，赶紧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食物和香槟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柑橘调香水气息，来自走在前面的宋九思。

翡翠厅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中央是一张足以坐下二十人的长桌，上面摆着残羹冷炙和高脚杯，显然庆功宴己经接近尾声。

五六个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看到宋九思带着两个陌生女孩进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经理，"宋九思走向一个正在看手机的中年男人，"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姜涩夏，那幅Q版画像的作者。"

男人抬起头，姜涩夏愣了一下，她本以为电竞战队的经理会是那种光头纹身的社会大哥形象，没想到眼前的人穿着整洁的衬衫西裤，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大学讲师。

"姜小姐？"经理推了推眼镜，站起身伸出手，"我是TNG的经理杨明，久仰了。"

"您、您好..."姜涩夏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手，感觉自己的掌心有点潮湿，"我是姜涩夏..."

"这位是？"杨经理看向林桃。

"我闺蜜，林桃。"姜涩夏赶紧介绍，"是她陪我来的..."

杨经理和善地笑笑："两位请坐吧，要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可乐？"

果汁。成年后第一次被主动提供果汁而不是酒精饮料。姜涩夏突然有种被当小朋友对待的感觉，但意外地并不讨厌。

"橙汁就好，谢谢。"她小声说，和林桃一起在杨经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沙发柔软得让她几乎陷进去，更加重了这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