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当家中的两个婴儿被莫虎带走,陈然只感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k!e~k`a+n/s\h?u~.·c¢o`m?
去北镇抚司衙门里点了卯,上了半天班,陈然就到肖运那里告了半天的假。
过了午后,陈然换上一身便装,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就悠哉悠哉地往黄鹤楼走去。
沿街的布幌子挨挨挤挤,商户的喝卖声络绎不绝,陈然走在人群中,不知哪家孩童举着糖人从他脚旁窜过,带着一阵嬉笑。
黄鹤楼就位于这条商业街的中央,陈然赶到这里时,刚好是未时时分,不早一分也不晚一秒。
上官婉儿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见陈然慢腾腾的走来,两条好看的柳眉就不由微微一蹙。
“陈然大人,我家主人已恭候您的大驾多时。请随我来。”
陈然装作没听出上官婉儿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他点点头,就跟在上官婉儿的身后,进到了黄鹤楼中,并顺着楼梯一路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雅间门前。
上官婉儿轻轻推开房门,就带着陈然走入其中。
雅间内设有一屏风,屏风后则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是几道凉菜和糕点。
朱朝溪一副书生打扮,青衫纶巾,手握折扇。
她正站在窗前,目光深邃的眺望着京城景象。¨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主人,您的客人我已带到。”
朱朝溪回过神,“那就让他们起菜吧。”
“是。”
就在上官婉儿要退出雅间时,陈然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爽朗一笑。
“我听说黄鹤楼的汾酒很是不错。”说罢,陈然就递过手中的酒葫芦。
上官婉儿恶狠狠的瞪了陈然一眼,这才接过他的酒葫芦。
这人哪是有趣,实属可恶至极!昨天让我带娃,今天又让我打酒。使唤得这么顺手,怎地?把我当成你的贴身宫女了不成?
“记得打满,我这酒是要带去玉门关喝的。”
砰,关门的声音稍微有些重。
陈然来到屏风后,就自顾自的在圆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夹着凉菜开吃。
整个过程中陈然只看了朱朝溪一眼,见她女扮男装,想要玩微服私访这一套,那么陈然只有欣然配合。
不拆穿身份,那么就不用下跪,不用整那虚头巴脑的一出。
原本朱朝溪还想装深沉,让陈然主动开口发问,但等了半天也不闻其声。\白?马*书!院* *勉¨费\跃?毒.
无奈,朱朝溪只好转过身,她见到陈然不顾形象的在胡吃海喝后,并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内心五味杂陈。
朕的亲军,朕的忠良,竟过得如此清苦。
早在陈然与东厂闹事之时,朱朝溪就暗中调查了陈然的情况。
自幼孤儿,京城人士,身世清白,在十四岁时进入的锦衣卫,在这十年里,陈然屡建功劳,不论是皇家秘事还是他上司交予他处理的大小事务,全都能妥善处理。
平日作风更是俭朴,每日深居简出,从不结党营私,更没有仗着自己锦衣卫亲军的身份而欺压百姓。
若不是被阉党打压,陈然现在最少也该是个千户了。
是朕,愧对你……
朱朝溪在陈然的对面落座,神情柔和的说:“慢些吃,后面还有热菜。”
陈然放下筷子,朝朱朝溪看去,只一眼,陈然就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虽然朱朝溪女扮男装,但也丝毫掩盖不住她那不亚于邀月怜星的美。
肤白如玉脂,眉眼如画,虽一身男装,但依然掩盖不了那芊芊身段。
陈然咳嗽两声,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窘态,他故作镇定的说:“无论阁下是谁,我们也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朱朝溪并没发现陈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她听了陈然所言,心中更是欢喜。
这才是只忠于朕一人的亲军表现!
朱朝溪摇头轻笑,“我们不谈国事,也不谈风月。我请陈然大人来此,也只是想让陈然大人解一解在下的心中困惑。”
陈然问:“好说,不过我还不知道阁下该如何称呼?又是哪家的公子?”
朱朝溪回道:“大人唤我朝溪就好,而我哪家公子也不是,不过一外地前来京城赶考的学子罢。”
陈然打趣,“赶考学子还带着婢女,看来公子在外地的身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