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过得舒心,何来收买一说?”
糜竺慌忙行礼:“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刘协摆摆手:“无妨。朕知你爱弟心切。”他走到食案前,亲自为糜竺斟了一杯酒,“其实朕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糜竺警惕地看着那杯酒,没有动作。刘协不以为意,继续道:“刘备强夺糜家财产之事,朕已知晓。徐州陈家如今抢占先机,势力日盛。若糜家再回徐州,恐怕,也占不到多少优势...”
这话戳中了糜竺心中最深的忧虑。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家族百年基业,一边是眼前这个明显更有前途的新主...
刘协看准时机,抛出杀手锏:“朕欲设皇商一职,专司朝廷物资采买。若糜爱卿愿意,可举家迁来长安。至于徐州产业...朕可派人协助讨回。”
糜芳闻言大喜,连忙拉扯兄长的衣袖:“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糜贞担忧地看着两位兄长,轻声道:“但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背井离乡...”
“离乡?”糜芳冷笑,“徐州也不算是我们的家乡吧?更何况乱世之中,安定的环境,才能更好发展家族!”
糜竺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刘备冷漠的眼神,陈家日益壮大的商队,以及...眼前这桌足以动摇任何人意志的珍馐美味。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已变得坚定。
他缓缓跪地,向刘协行大礼:“臣...糜竺,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刘协满意地笑了,亲手扶起糜竺:“爱卿请起。从今往后,糜家与朕,休戚与共。”
糜芳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糜贞看着两位兄长的选择,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沉默地站在了糜竺身后。
窗外,长安的夜幕完全降临,未央宫的灯火却比星辰更加明亮。在这乱世之中,又一个家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而历史的车轮,也因此悄然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