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妤只是要拖住她,却没见过这么自杀式的打法的,燕槐序好像根本不在乎死活一样,简直是个疯子。¨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顷刻间,对方那张稠丽的脸就已经近在眼前了,沈令妤感受着脖子上鬼刀凛凛的寒气,听见对方说:“你主人没教过你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沈令妤扯着僵硬的嘴角一笑,沙哑的嗓音几乎不成人样:“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杀了我?因为仁慈吗?”
燕槐序放下了刀,用手捏着沈令妤的脖子,轻声道:“我读取了蝉时雨的记忆,看到了你的过往。”
沈令妤皱眉道:“读取...记忆?”
什么时候?她跟蝉时雨甚至都没有肢体接触,什么术式能隔空读取记忆的?
燕槐序淡淡道:“一点小把戏,恶灵都会,怎么......”紧接着,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不会?”
沈令妤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种在跟毒蛇说话的错觉。
燕槐序眼里含着轻飘飘的笑意,手指从沈令妤脖颈滑到锁骨,不轻不重地按压那被穿透的伤口:“不如你跟着我,元英许诺了你什么,我也可以给你。′k!a-n!s`h′u^c_h¢i,./c+o\m¢”
沈令妤猛然一抖,不知道是因为被按了伤口,还是因为“元英”两个字。
她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疲惫,好像一个跋山涉水的人,再也不想往前一步,就地死了最好。
沈令妤没有回答燕槐序的话,若有所感似的,眼睛突然飘向渺远的天际。
与此同时,“砰”一声巨响,整个恶灵阵猛烈地震颤起来,山头直接塌了一半。
沈令妤终于笑了,笑得如此真心实意,以至于让燕槐序都心生胆怯,不动声色地拿远了自己的刀。
她几不可闻地喃喃道:“终于能结束了。”
下一秒,沈令妤握着燕槐序的手腕,用那把鬼刀干净利落地抹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像一盏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栽在了燕槐序身上。她动作如此之快,像已经一心求死很长时间,排练过很多遍一样,燕槐序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她想要伸出手的时候,沈令妤已经消散了。
恶灵阵也随之消散。,x.q?i_u\s·h,u¢b_a¨n`g_._c!o~m`
蝉时雨站在高老头家门口,被地震惊了一瞬,紧接着场景骤变,裹在天幕上的黑布消失了,就在离蝉时雨不到十步的地方,一个豆豆眉少女架着一柄比她高两个头的火箭炮,惊讶道:“诶?怎么一炮就轰开了?”
蝉时雨看着乌泱泱的判官,又看了看摔了个屁蹲还没爬起来的自己,尴尬地笑了两声,抱紧了自己的小宝剑。
豆豆眉看起来比蝉时雨还小不少,一米五的个子,一米八的气场,她两步跳过来,把火箭炮一放,啪一下打开自己的证件:“查察司判官第一支队长应溪山,你是蝉时雨吧?”
蝉时雨慌乱地爬起来,嘿嘿一笑:“是,是。你这是......”
她心有余悸地指了指应溪山的火箭炮,应溪山了然道:“哦,一点小玩意,专业名词太长了回头再说,燕队和东岳大人呢?”
蝉时雨刚想带她去山上,就见燕槐序已经自己走过来了,立刻招呼起来:“燕队!你们没受伤吧,沈令妤呢?”
燕槐序瞥了一眼应溪山,轻飘飘地一伸手,要回了耳机,不着痕迹地把上面一个简单读取记忆的术式抹掉了,然后淡淡道:“恶灵阵消散,她当然也跟着消散了。”
蝉时雨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应溪山身后的判官却惊叫起来:“着火了!”
一条火舌从村子深处蹿出来,薛礼前脚刚赶到现场,后脚差点被火苗燎了袍子,来不及摆姿势了,喊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灭火器有没有?我就知道这火箭炮不靠谱!蒋韵就不能做点小巧的设备吗?!”
应溪山刚想解释不是火箭炮的事,立刻就被推搡着加入了救火大队,但这火就像有生命一样,怎么都扑不灭,只逮着房子烧,遇到人还会主动避开,众人忙活了大半天,眼睁睁地看着农舍一间一间地塌了,热浪翻滚,火光冲天。
应溪山立刻道:“这可不关我们第一队的事,要赔也是你们管后勤的转轮殿赔啊!”
薛礼笑得比哭还难看,咬着牙呵呵道:“等会去我再找蒋韵算账。”
蝉时雨帮了半天忙,见扑不灭,索性一屁股坐废墟上不管了,刚坐下,瞥见石头下边好像压着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