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当年曾官拜户部侍郎,在朝堂之上亦是颇具声望。”
“只可惜,其后辈子弟资质平平,难当大任。”
“待到向宇川的父亲一辈,仅仅能在户部谋个主事之职。”
“虽说主事品级不高,但向家人在户部盘踞多年,早已编织起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
“颍川府内,亦是有不少向家子弟。”
“向宇川,乃是向家这一辈年轻子弟中最为出类拔萃之人。”
“向家上下无一不对他寄予厚望,满心期待着他能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如今,你却将他给打了。”
“怎么样,官人心里可有一丝后悔之意?”
李卫定闻言,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哑然。
后悔?
怎么可能?
打了,也就打了。
就算向家厉害,又如何?
如今,他在青阳县已经站稳了脚跟。
明面上,他是龙头关巡检。
暗中,他是锦衣卫缇骑。
向宇川,不过一个酸秀才,即便家世颇丰,又怎会令他畏惧?
听闻此言,秀薇微微勾起唇角,带着几分俏皮与灵动,问道:“如此说来,官人不需要奴家出面调解咯?”
李卫东微微一怔,猛然回过神来。
秀薇对向家的情况,了解得未免太详尽了一些。
而且,她方才提到的“调解”,又是什么意思?
她与向家相识?
李卫东心中思忖片刻,问道:“秀薇小姐可是与向家相识?”
秀薇轻轻摇头,朱唇轻启,说道:“奴家与向家并不相识。”
李卫东目光如炬,再度发问:“既如此,秀薇小姐方才所说的调解,又从何谈起?”
秀薇眼眸中波光流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道:“奴家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官人哪能当真咯?”
她微微歪着头,故作娇嗔,声音愈发娇柔:“官人,奴家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去调解这等纷争。^w\a.n\o¨p+e~n¨.?c-o!m!”
李卫东心中暗忖,秀薇长袖善,八面玲珑,绝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
而且,她先前所言,背后定有隐情。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改变心意了?
想了想,李卫东也未说破,只是与秀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气氛倒也轻松融洽。
二人闲话几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悠悠传来。
李卫东暗自思忖:这个节骨眼上敲门,十有八九是向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他面色平静,但心中却警惕了起来,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秀薇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小丫头玉珠身上,轻声说道:“玉珠,去瞧瞧是谁来了。”
“噢。”
玉珠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小跑着朝门口而去。
门扉轻启,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轻响。
李卫东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盈盈立着一位美妇人。
她的年纪与秀薇相仿,容貌出众,眉如远黛,眸若秋水,唇若点樱,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与秀薇的容颜相比毫不逊色。
她的身材婀娜,曲线玲珑,该丰腴处丰腴,该纤细处纤细,尽显女性的柔美与风情。
但是,二人的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
秀薇的媚,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一种内敛的优雅,不张扬、不放荡,恰到好处地撩拨着人的心弦。
而面前的这位美妇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搔首弄姿之态,眉眼间都是一股子“骚”劲儿,肆意张扬,毫无顾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轻浮的气息。
李卫东心中一动,这美妇人的模样、做派,倒是和青阳县令葛庆丰的三姨太潘氏有些相似,风骚露骨。
美妇人莲步轻移,款步上前,娇滴滴地招呼道:“薇大家~”
她的声音娇柔,尾音拖得很长的,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秀薇随意应了一声,而后微微侧身,看向李卫东,柔声说道:“官人,这位是画舫的东家,秀蕾。”
嗯?
李卫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眉头微微蹙起。
秀蕾是东家?
他本以为秀薇便是这画舫的主人,没想到竟然不是。
可是,秀薇不是东家,为何会出现在这条画舫之上?
看情形,她在这画舫中的地位不低。
那些打手面对玉珠都是客客气气。
李卫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