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股不服气的劲儿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张嘴就想训斥李卫东,可话到嘴边,看到李卫东凌厉的眼神,她的心里又有些发怵,终究还是不敢造次。
她嘴里哼哼唧唧,嘟囔道:“等我回家问清楚耀祖到底怎么回事,再来找你算账。”
说罢,她也不敢再多停留,转身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李卫东快走两步,追到刘婆的身后,寒声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来我家撒野,我宰了你!”
一句话,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刘婆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浑身猛地一哆嗦。
她下意识地回头,目光撞上李卫东的双眼,只见李卫东眼中杀意凛然,犹如寒夜中闪烁的凶光。
刘婆心悸不已,双腿都忍不住打起了颤,她嘴唇哆嗦着,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来,慌慌张张拔腿就跑,仓皇的背影很快便消失。
打发走了胡搅蛮缠的刘婆,李卫东赶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李氏身旁。
他的目光温柔,轻声安慰道:“姐,别担心,一切有我。”
话虽如此,李氏的内心却依旧像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刘婆闹的那一出,实在是太过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到现在她的脑子还乱糟糟的,满心都是惶恐与不安。
李卫东见李氏依旧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怜惜。
他正想再安慰几句,身后却突然传来王班头急切的声音:“李大人,县令大人催得急,您看是不是赶快动身?”
李卫东回头,只见王班头神色焦灼,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李氏如梦初醒。
她强打起精神,柔声说道:“卫东,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县令大人找你,你就赶紧去,误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李卫东温声安抚了李氏几句,这才转身迈步出门。
王班头立刻跟在李卫东身旁,一同朝着县衙的方向赶去。
路上。
尽管心中已然猜到了县令召见自己的缘由,但李卫东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王班头。
果不其然。
王班头苦着脸,表情仿佛吃了黄连一般,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就在昨天夜里,竟有人胆大包天,劫狱犯上,把……把那个苏俊给劫走了!”
“什么?”
李卫东适当地表现出惊讶,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儿?快说!”
王班头低着头,小声说道:“昨夜,小的在大牢中劝说苏俊认罪。”
“没想到,突然有人来劫狱!”
“小的与那名凶徒展开激烈搏斗,怎奈那贼人武艺高强,小的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给带走了。”
李卫东听着,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他心里暗自腹诽,搏斗个鬼!
昨儿夜里他个手刀下去,王班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哪有什么激烈搏斗的场面?
嗯?
李卫东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王班头,发现他鼻青脸肿,模样狼狈不堪,倒真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副模样,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李卫东当即问了一句:“王班头,你脸上的伤,是昨夜和那个凶徒搏斗所致?”
王班头点头如捣蒜,满脸愤慨地说道:“正是如此!”
“那贼人武艺高强得离谱,小的拼尽全力,才勉强与他周旋一番,奈何技不如人,还是让他给跑了!”
王班头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真是一位英勇无畏、力战强敌的英雄。
李卫东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估摸着王班头担心苏俊被人劫走,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没法向上头交代。
于是,他便狠下心来对自己下了狠手,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伪装出一副与人激烈搏斗过的惨状。
李卫东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
他当即开口问道:“依你看,劫狱的贼人与此前在县衙行刺的刺客相比,实力如何?”
王班头微微一怔,似是没料到李卫东会突然这么问。
他略作思索,随后咬了咬牙,一脸笃定地说道:“大人,小的觉得,劫狱贼人的实力与身形皆和此前在县衙行刺的刺客一般无二,十有八九就是他所为!”
李卫东心中哑然失笑。
这下好了。
劫狱的嫌疑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