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乃是东宫重臣,未来宰辅之姿!”
李景隆又低声道,“我等武人,不会那么多的弯弯绕,就是想跟先生亲近亲近,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果真!
真是烧香!
一时间,黄子澄心中忽的泛起一种别样的喜悦之情。\x·q?i+s,h¢e*n¢.?c_o′m¢
低头了!
开国六公之中的两家,对他们东宫一系的文官开始低头了。
他们是意识到,储君对于文官的看重,和以后朝局的走向,开始对文官示弱了。
“这是好事,大好事!”
黄子澄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李景隆等人是示弱,对于他们这样的文官来说,乃是强强联合。
就这时,突然又见一名门房,匆忙而来。
人还没站住,就口中嚷嚷,“老爷,领皇城禁卫指挥使,东宫侍卫统领,殿前军指挥使,宣宁侯曹泰,派人给您送了重礼!”
唰!
黄子澄的脸就变了。
不单是他,酒席之上许多人都脸都变了。
曹泰这人名声太臭了,对文官们从来都是鼻孔朝天,不管当面还是私下里,一口一个遭瘟的书生,读书脑子读坏了,等污言秽语层出不绝。
而且每次见了他们这些文官,都大剌剌的等着这些文官们,俯首行下官之礼。
“我那兄弟,粗人一个!”
这时,就听李景隆继续开口,“平日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昨儿让我痛骂一顿,我跟他说,你那什么指挥使,什么统领算个蛋呀!先生,对不住,你看学生,这武人的性子又露出来了!”
“呵呵!”黄子澄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曹国公心性坦荡,快人快语!”
“我说你那位置算个蛋呀!!”
李景隆痛心疾首道,“说不好听的,你不就是给皇上和太子爷看大门的吗?你不就是摊上个战死的好爹,才有世袭罔替的超品侯爵吗?”
“你拿什么瞧不起黄先生他们?”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探花郎!满天下那么多读书人,从秦始皇开始到现在,才几个探花?”
闻言,宴会之上,众人不免皆是点头,面露笑意。.比~奇·中+蚊~徃~ ~首_发/
“你是靠你爹,人家是靠圣人文章。”
李景隆继续道,“你是靠那点蛮力,人家靠的是治理国家!你这辈子撑死了到最后,也就是个带兵的。人家黄先生他们,将来可是要帮着太子爷治理亿万黎民百姓,创我大明盛世的!”
“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曹泰死了,谁都能来看大门!”
“黄先生要是....”
说着,李景隆忙改口,“先生,可不是咒您!”
“在下明白,比喻比喻...”黄子澄笑道。
“黄先生要是没了,国家就损失了一名大臣!”
李景隆正色道,“用皇上曾说过的话来讲,国家得一军伍易,取一士难!有黄先生...”
说着,他看向其他文官们,“还有诸位大人们在,大明江山才能太太平平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安居乐业!他这大门才能看的稳当!”
“我还跟他说,不信让他翻翻历史书!”
“历史上凡是亲近贤臣的王朝,都是欣欣向荣!”
“看看那些武人猖狂的朝代,哪个不是战乱不断?”
“你曹泰自问武力无双,你能砍几个人?”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嗯...曹国公言之有理!”有人开口附和道。
“曹国公此言,深明大义!”有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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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一顿臭骂!”
李景隆又对黄子澄笑道,“他回过味儿来,这不灰溜溜的来送礼了?您呀,别跟他一般见识,莽夫蠢蛋一个,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外,论语都没看过!”
黄子澄微微沉吟,不愿拂了李景隆的面子,笑道,“无妨无妨,其实曹侯也是性情中人!”
“哈!”
突然,就听李景隆猛的一乐。?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黄子澄奇道,“公爷为何发笑?”
“学生是想起我那傻兄弟,做过的一件蠢事!”
李景隆说着,顿了顿,无声的笑笑,“有一年,他呀,看上秦淮河的一名清倌人!”
“哦!”
黄子澄端起酒杯,“不想曹侯还有这等雅事!”